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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女

静女

这间水房很寂静,只有寥寥数人,老式木格子窗的外面有夜色透进来,使屋子显得更加凄清寂冷。

灰白的磨石子地面上映着几片湿润的水渍,而原先清澈的水漫过地面也变成浑浊的了。

大学四年接近尾声,过几天就要离开这里,搬去工作单位分配的宿舍了。

卜鹿做什么都有些恋恋不舍,甚至于连这琐碎的日常生活,也明了它们没有重来一遍的契机而带上了些意犹未尽。

她弓着颀长的背,把伊卡璐的洗发液倒在左手手心里,右手在脸盆里掬起一汪水,浇在淡红色的化学物质上,双手细细的揉匀了,然后抹到头发上,手指在头皮表层有规律的蠕动。

她一直都喜欢用这个牌子的洗发水,西柚味道的,有着清新的甘甜。

离第一次用已经有些年数了吧。

她总是这样,选定了喜欢的东西就持续的用下去,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不会改变。

有些奇怪的偏执。

可是丁远鸣早已习惯了她,所有好的坏的,不好不坏的特点。

如若有些许改变,倒会不适应。

所以连这偏执在眼中也是至为可爱的。

再加上他明白在她的心里,他也已是最合适的,不会有什么变数的了。

他终究还是可以陪在这个他觉得最美好的女子的身边的,携手同行,谱一曲生生世世的歌。

卜鹿不小心将酸涩的液体弄到了眼睛里,泪落在水盆里,荡出微小的漩涡,一圈一圈幽幽的旋着。

她的手停止了揉搓,绞干浸在水里的毛巾,去擦洇湿的眉角。

此情此景却让她恍惚起来——数年之前也有过似曾相识的情境。

同样的西柚的味道,同样的弄湿眼睛,同样的夜在水房里洗头。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卜鹿原不是喜欢追溯的人,回忆是捕捉不了的气味,一出打着褶皱的老旧默片。

她安静柔顺,乖和如在湖边屈起腿饮水的鹿,看着湖底的世界一年年的变,她也一年年的变。

她不愿回首,不愿沉溺在往事里让她看起来比别人更静。

她已经很静了,静得如素描上的静物,静得如停滞不动的黑白钢琴键。

她怕再静下去,就要被忽略了。

其实她是不可能被忽略的。

品貌才学倒是其次,主要是她奇异的名字。

具体来说是奇异的少见的姓,与占卜的卜同音。

连起来念着顺口了听着像是英文单词blue。

舌头微微打个卷就出来了,似是一个轮回。

一个轮回有多长呢?

卜鹿默然的想着。

舌尖的一个卷儿是轮回,三五年兜兜转转又回到最初那个人的身边也是一个轮回。

时间不同,意义却是一样,只是这兜转着的爱情的主角,不是她。

怎会是她?

她是今日下午在高中好友的电话里才听说关艾和章弱水复合的,三四个月之前的事。

她握着手机的手轻轻的不易察觉的抖了一下。

只是这一下,她知道自己还是计较了。

也许章弱水这个名字放在她身上更为合适。

那样现代感十足娇滴慵懒得甚至做作的女子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只会出现在古典小说里的名字?

卜鹿闭起眼睛,将头浸到温水里,笑起来,想著名字是父母取的,只是章弱水辜负了这样的好名字。

笑着笑着,止不住的感伤便流到了水里。

她脑海里关于章弱水最深切的一处记忆是那个高一春日的中午。

她,章弱水,还有关艾都是同班的。

那天吃过饭,教室里人不多,她在章弱水的斜后两排,做着试卷。

关艾走进来,将一包大白兔奶糖递到弱水面前,说:

喏,妹妹,吃。

弱水不满的嘟囔了一句,怎么又是这个,我都吃腻了。

卜鹿听见了,便从卷子中抬起头来,看到关艾的神情是有一些尴尬的。

他耐心解释道,超市只有这个,妹妹将就吧。

弱水不甘不愿的接了过来。

她同桌不在,关艾便在她旁边的位置坐了,辅导她做数学习题。

章弱水生得不丑,只是脸有些婴儿肥,卜鹿从自己座位的角度看过去,她一笑,颧骨上一小块肉颤颤的抖起来,明晃晃的白腻,太过娇美便是俗了,而这样的俗又因年纪的缘故缺了牡丹的华贵,所以令卜鹿端端的生了厌。

但想必在关艾的眼中,章弱水是美的了。

听说她上大学以后便坚持瘦脸,这些年来定有成效。

况且弱水还有一位美容有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十岁的时尚妈妈。

关艾疼弱水是有目共睹的,妹妹是昵称,按着红楼里的宝玉唤黛玉,事实上两人无任何亲属关系。

卜鹿注意到自那以后的中午,关艾买给弱水的换作了好时巧克力,不久又换成了德芙。

再后来换成什么,卜鹿记不清了。

卜鹿只记得弱水那张白腻的脸,在日暖花甜的春,像京剧里的白脸谱,涂了一层又一层,厚厚的堆积着,堆积着,堆得卜鹿的心低下去,再低下去,如那个旷世才女在爱人面前低下高贵的头颅,直至低到尘埃里。

因为那时的卜鹿便是爱着关艾的,爱得欢天喜地又悲悲戚戚,爱得将他作为主人公写在市级作文竞赛参赛的文章里居然还不负众望的拿了奖,爱得深沉无望却又渴望从尘埃里开出花来,朵朵缀着露珠,硕大丰美。

尘埃里确实开出了花,也开了一阵,不过那都是若干年后卜鹿上大学时的事了。

卜鹿洗好了头,在宿舍走廊的镜子前用一把胡桃木梳慢慢的梳着。

她的发质不错,没有分叉,没有枯黄,烫过一次卷发,后来又拉直了。

想来那次头发也是特地为关艾烫的。

她戴了隐形眼镜,略略水蓝的瞳仁,似微澜的夜痕。

经年后想起那个十二月的夜,天气湿冷,薄雾蒙蒙,风吹在脸上有细沙刮过般的疼。

她抖抖瑟瑟的看着关艾踏上最后一班公交的背影,心里却是极暖的。

在高中的三年里,她无数次的凝望过他的背影,以为被望的人终会有感知的回过身来,给她一个笑容。

除了一个笑容,她别无所求。

可是从来没有。

关艾的目光永远都在章弱水的身上,永远都在。

而她,将他置于心底,固执的不发一词。

卜鹿回到宿舍,舍友们或与恋人云飞雪落的温存,或在电脑前发着一封封求职简历,各自忙碌有加。

她拿起手机,看到了丁远鸣发来的信息:

小公主,头洗好了吹干再睡,要不醒来又该头痛了。

晚安。

熟悉的腔调,暖心的话语。

三年来,丁远鸣总是唤她小公主,睡前说一声晚安。

她就在这样尊贵到奢侈的昵称里,安然入梦。

梦里有王子挽起她的手,亲吻她眼角的褐色泪痣。

她真的快忘记她那些盛浓的爱了,在丁远鸣盛浓的爱里。

关艾,这个名字,曾经的她念着念着,心就痛了。

而如今,她的心里是杂陈的微漾。

她拿出吹风机,温热的气流吹起她的发梢,也吹皱了她内心深处那一片往事的水域。

那是大一的冬。

一个周末的傍晚,卜鹿倚在床头读一本小说渐渐读得困乏起来,便睡了。

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她抓起来没看号码便接了。

她是万般不会想到关艾有可能打电话给她的。

他在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和印象里没什么不同,嬉笑着的口吻。

他问,是卜鹿?

她听出了是他,有一点战栗,嗯着是我。

他接着说,我和同学在你们学校,不太熟悉,你来陪我们逛逛吧!

卜鹿有些吃惊,可没思索却答应下来,倒是关艾听出她在睡觉便迟疑着说,算了,还是我们自己逛吧!

卜鹿听着这话,怔了一下,还是顺从的挂了。

她重又躺回床上想着,不去见他也好,离高考结束三四个月,她对他也淡了,就让这段感情悄然湮灭吧,自此以后待人无欲无求,生活亦可以维持这样无喜无忧的平静。

何况她头发多日没洗了,油腻腻的,不大好见人。

这么想着,他的电话却又打过来,说,你还是下来吧!

我想见你。

最后四个字说得没有平仄,却掀起了她心海的惊涛骇浪。

现在想来,那四个字是酝酿许久还是随口乱绉的呢?

这些年来,关艾不断的换着身边的女子,不断的展开了一段又一段大同小异的恋情,同样的誓言重复了一遍又一遍,已是舌灿莲花没心没肺了。

他的口味瞬息万变,时间久了,似乎都成了嚼过的木糖醇,粘而无味,是不是又觉得最初的选择最好了呢?

卜鹿挂了电话,从床上爬起来,再从折梯上走下来,打开衣柜挑拣衣服。

对着镜子装扮好了,时间已过了一刻钟。

她犹疑良久,给他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再等等,便端了水盆去水房洗头。

那时候她用的便是这西柚味的伊卡璐洗发水。

许是焦急,将液体抹进了眼睛里,生涩的渗出泪来。

这泪在那时如被人看见,便显得有百转千回的意味,似多年的等待终有了回应,她喜极而泣。

待到好容易洗完了吹干了,她一看手机已快七点,拿了包便急急的下了楼。

卜鹿住在六楼。

因为是周末,又是冬天,大家都缩在宿舍里不愿出来,所以楼道里是少有的静谧。

卜鹿刚踩了一级台阶,便听见身后安装的广播响了起来,是校音乐电台七点准时广播,放了一支轻音乐,袅袅的萦回在楼层间。

宿舍楼装的还是感应灯,她一踩一亮,走到楼下时,整幢楼便全亮了,她内心的整片世界也被照亮了。

现在的卜鹿回忆起这帧场景,心里依然洋溢着满满的喜乐与心爱。

那天的她穿了黑色的夹绒外套和深红的线衣,配了矮跟的靴子,这是她最满意的装束。

仿佛陡然间她被赋予了魔法,在仙乐中高贵的走下来,将黑暗变成了美妙仙境。

她从这片仙境里走出来,就可以走到她的幸福里去,走到关艾的心里去。

她到底在他的心里住过一段年月。

不过一句“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

”,她就缴械投降。

然后便像模像样的恋爱起来。

牵手,接吻,短信,电话,吃饭,约会,嚼着爱情甜美的糖。

在所有的爱情里,她都没有享受过轰轰烈烈的追求。

她不似那些自恃貌美的女生,因了虚荣硬是吊足别人的胃口。

要么拒绝,要么接受,没有欲拒还迎。

如果说有欲语还羞,也是生性里带来的怯弱。

关艾如此,丁远鸣亦如此,她在一场场的爱情里静静的穿行而过。

可是,她住得不深。

她没有力量住进他心里更深的地方。

卜鹿吹好了头发,已接近午夜了。

她躺到床上的时候这么想着。

后来的她终于明了弱水在关艾的心里住得太久,住得太深,难以容下别人。

草长莺飞的四月,他们便分了手。

不过三个月,也是大学里速食般恋情的正常期限。

是关艾提出的,在学校小竹林的出口。

她问他为什么,他说他不喜欢太安静的女子。

她听后,不挽留,不祝福,不道别,不哭闹,只是站在关艾的身边轻轻的点了点头,算作同意。

新烫的卷发丝丝缕缕的垂到肩膀上,她抬手随意的绞着,绞着,绞得关艾的心腾腾的着了慌。

她倒是摆出一个招牌式的笑容,嘴唇抿着往下弯了一小弯,说,不早了,你走吧!

于是关艾便在这个有风无月的夜晚转过了身。

之后几年又在好几个女子的面前转身,离去,成了永远的过去式。

卜鹿站在那里,没流一滴泪,看着关艾走远了,她也慢慢的往回走。

到了宿舍,在浴室里冲澡的时候,她的眼泪才流下来,顺着莲蓬头里洒下的水淌过光滑的地砖,淌到幽深污浊的下水道里。

那一刻,她真想把这三个月的一幕幕温情都抛进下水道,永不见天日。

关艾再没有回头,而且很快便另结新欢。

可她耗了太久才将那朵开得生生不息的花从心底连根拔除。

她不是刚烈执拗有仇必报的阿修罗,她只是一个安静得会被喧闹遗忘的女子。

在这个过分标榜自我宣扬个性的浮躁时代里,她就像泛黄典籍纸页上单薄细柔的侍女,日日女红,时时摇扇,寂寂的独守窗前。

她技艺精湛,可以在素白绢帕上将爱人的名字刻在绮丽繁复的花纹里。

可在很长的时间里,她的扇子是静的,死寂的静,没有风。

风是扇子的灵魂,那支扇子在那段时间里失魂落魄,心灰意冷,惶惶无以终日。

直至丁远鸣再度牵起了她的手。

直至她被笃实的幸福深深眷顾。

举行结业仪式的那天,偌大的阶梯教室里出奇的没了接连不断的聒噪。

似乎大家都知道这是他们学生时代最后的会议,所以颇有些正襟危坐的听着主任对他们发表的演说。

丁远鸣和卜鹿坐在教室的后排,两手交握,言谈间眉宇生辉,引得众人好生羡慕。

丁远鸣是这所大学的风云人物,面容俊朗,学生会运动会辩论会等诸如此类大大小小的组织活动都有他的身影出入。

加之一个不俗的家庭背景,于是他已先于许多人找到了一份稳定闲适的美差。

卜鹿算不上姿容出挑,但性格恬淡,一张秀气的鹅蛋脸让人看着也欢喜。

两人在一起亦是众人交口称赞的情侣典范。

丁远鸣偏过头去,看到卜鹿的睫毛在玻璃窗折射的光线下如羽翼般轻盈扇动,心生愉悦。

他和卜鹿是同班同学。

他一开始就注意到她。

眼波优柔似藏了千般心事,瘦瘦的身体在一件宽松的白T恤里面晃荡着,秋草般的单薄和隐忍。

在新生介绍会上,她轻细的声音宛若泉水哽咽:

我喜欢安静,阅读,音乐,写字。

希望能和大家成为朋友。

话毕,她抬手拢了拢额前碎发,那含而不露的手指,就在一瞬间,不经意的划疼了丁远鸣的心。

那时的卜鹿在这所财经类院校里,实在不是惹眼的角色。

苍白消瘦,走路都有低头的习惯。

不声不响的上课,下课,课余时间与另一个女生轮流在校广播电台主持一档音乐节目。

丁远鸣在操场上一个人练投篮练到很晚,卜鹿的声音伴着夜色升腾起来,丁远鸣便靠在篮球架下听着,听她放一支莫文蔚的《电台情歌》,听她在念完众多的点歌祝福后附言:

今天其实是我前男友的生日,在这里也把这支歌送给他,希望他过得好。

然后略带沙哑的灰色声音响起来,那只篮球在脚下慢慢的滚远了,丁远鸣渐渐的沉然。

他模模糊糊的想着卜鹿的样子,面容似月光般皎洁沉默,朴素到如一张白纸。

于是他便也想像歌词里所说的那样,搭起一座桥,到卜鹿的心底瞧一瞧。

《诗经》的《邶风》里有一段题为《静女》的词,是丁远鸣在大二的古汉语文学选修课上学到的。

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

爱而不见,搔首踟蹰。

静女其娈,贻我彤管。

彤管有炜,说怿女美。

自牧归荑,洵美且异。

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

这是一支带着牧歌情调的民间恋曲,讲述的是一对少年男女在僻静的角落幽会赠物的情景。

它一度被丁远鸣熟稔于心。

卜鹿便是他心目中幽娴淑贞的静女,是他下定决心要陪伴一生的女子。

只是他不知道这一生将如何开始,不知道能否和卜鹿展开一段如诗般悠扬轻快的恋情。

直至那次话剧演出。

幸好有了那次话剧演出。

高中里的卜鹿几乎是不穿牛仔裤的,终年套着运动裤,黑色的,藏青的,配着各式的上衣,也是小时带来的习惯。

她上大学初期也是这样。

那次话剧演出,被班委丁远鸣挑选出来的女主角卜鹿第一次在众人面前穿了裙子,大家才发现她有一双令人羡慕不已的腿。

白而细嫩,膝盖骨生得小而圆润,腿的弧度甚是美好。

她化了浅淡的妆,穿了及膝的百褶裙,站在舞台上竟有一种别样气质。

卜鹿和丁远鸣饰演一段年轻的恋人,逃离被洪水冲垮的小镇,历尽险阻,重建新的家园。

有一幕场景是丁远鸣俯下头,在她的耳边低吟一句台词:

不要怕。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因为有我在。

平日里听起来文艺而煽情,可放到舞台上,却是十分合适妥帖。

大红的帷幕拉起,卜鹿听见了潮水般的掌声。

她知道是为他们,为他们饰演的这一对深情执着的恋人。

彼时,丁远鸣温热的气息在她的耳边缭绕,温润如青玉般的嗓音。

他扶着她的肩膀说,我爱你。

那是话剧排演时不曾出现过的台词。

卜鹿的脸迅速的飘了一下红,险些乱了阵脚,忘记接口。

丁远鸣看在眼里,心中便有了一些卑劣的欢喜。

话剧演出后没过多久,他们便在一起了。

期间丁远鸣打听到她最爱听的是女子十二乐坊,便托友人买了最新的专辑从市区寄过来,送给卜鹿。

卜鹿收下了。

然后他便果断的邀请她吃饭,看电影,用的都是最简单却也奏效的手段。

事实上,在那段低迷而自卑的日子里,卜鹿是不太懂得拒绝乘虚而入的追求者的。

再加上她本不是不可一世的女生,需要男子的屈膝膜拜来印证自己的魅力。

而丁远鸣,不是没想过他会被卜鹿用来填补内心空白,却也自信的认为:

假以时日,卜鹿会爱上他。

和丁远鸣在一起之后的卜鹿在所有人的眼里都是幸福的。

在呵气成霜的冬季夜晚坐在露天电影的台阶上时,丁远鸣会默不作声的将卜鹿的手塞进他的大衣口袋,然后丝丝的暖意便从她的指尖传到了心;在图书馆自习,他将剥好的荔枝盛在洁净的餐盒里递到卜鹿的面前,丰润莹白的果肉让卜鹿险些落下泪来——记忆里只有母亲待她有过这般的体贴。

而关艾,不是不细心,不是没关怀,只是那段异地之恋终有一些柏拉图式精神恋爱的空空荡荡。

初初交往时,卜鹿有过很多次的感动。

可仅仅是感动,她不知道自己是否爱着他。

她不讨厌丁远鸣,却也无法在他身上找回对关艾的那种感觉。

她一度怀疑过自己,在爱情里是不是残废了的,没了心动的能力。

丁远鸣喜欢从身后拥住她,吻她的后颈,她看着前方,关艾的脸在迷醉的吻里竟愈发清晰,她握着丁远鸣的手,心猿意马,眼神游移。

她不曾傻傻的企盼关艾的回头,只是隐约幻想着,他在吻着其他女子的某一刻,会忆起她的容颜,忆起她清亮如初的笑容,忆起她也有千百种的好,然后,也许,就会有些淡淡的,自然的,念想和怅惘。

卜鹿含了无可言说的歉疚,对待丁远鸣便是用了心思的好。

两人细水长流,相敬如宾,恋爱顺风顺水,至少看起来是这样。

卜鹿用表面的不动声色掩饰着内心的荒原离离,泪水簌簌,在追忆里一吋吋回味着一些自以为是的美好。

可惜,世人皆语:

没有密不透风的墙,没有包得住火的纸。

卜鹿还是将那段与关艾无疾而终的恋情之缘由了明于心,分毫不差。

人生原本有许多注定,却也有许多机缘凑巧。

关艾和卜鹿的分离是永生的归途,在一起则是命运的偶然安排。

大三那年快过圣诞节的时候,飘起了细细的雪。

卜鹿辗转的明晰了关艾与她在一起不过源于与弱水的一次争执,细细想来是有一些令卜鹿自己都鄙夷的可笑的。

弱水的性格里有着无所顾忌的蛮横,从来都认为自己得到的太少,亦从来不会认输。

一日,她与关艾唇枪舌战良久,自知理亏,情急之下,便冒出一句,你知道卜鹿****她们都喜欢你,你自然不在乎我了,你去找她们啊,何苦在我这儿受罪?

那些对于关艾或隐晦或明朗的爱恋,章弱水是捕风捉影的听过一些的。

关艾高高大大,功课优良,为人处事孤绝傲然,却深得女生欢迎。

可是关艾先前并不知道这些暗地滋生的情愫,他有些心惊,却没有接茬。

他知道弱水是不会向他道歉的,这次他却也不想挽回了。

还是心生倦怠了吧!

他始终不甚清楚章弱水是否爱他。

几年来,她不断的冲撞,索取,斥责,让他尝到了爱情的疲惫。

他就在那次争执之后离开了章弱水,这一走便是三年,颇有些义无反顾的凛然。

失恋之后的关艾心情晦暗,连面上都有些灰扑扑的。

舍友恰好打算去邻城的名校逛逛,见他的状况不甚理想,便邀了他一起。

于是便来到了卜鹿所在的这座城市。

南方城市的冬天有着干而涩的冷,高大的落叶乔木将青白色的天空划割得支离破碎,偶尔有稀疏的光影洒在身处异乡的关艾的眼睛里,让他有了些许前尘后世的感慨。

他注意过静若处子的卜鹿在校报上发表的散文,那轻浅的字里行间让关艾看出了别样的深意,只是他一直不曾知晓她是那么渴望住进他的心里。

他回忆起卜鹿清喜的笑容,和他在走廊上擦肩而过的时候总是将脸别向一边,只留给他一个弧线美好的侧面。

他的眼眶竟有了隐隐的湿。

怜香惜玉或许是每个男子的本心,更何况这个深爱他的女子还有着不俗的颜色。

手机里是有她号码的,高考结束后的卜鹿发信息问过他的去向。

平静的只言片语后再没了下文。

于是在那个十二月的夜,怜悯,感动,寂寥,种种复杂的因素掺杂在一起,驱使关艾拨了那串通向卜鹿声音的数字,也通向了这段对他来说不乏迷茫的恋情。

卜鹿知道始末后,才终于决心将关于关艾的一切塞进记忆的紫檀木匣。

她转送了所有关艾买给她的东西,甚至撕毁了照片。

他们没有过合照。

关艾不喜拍照,唯一的一张照片是卜鹿偷拍的,照片上关艾的笑容很淡,落落寡合的样子。

卜鹿为这样的笑心疼过很多次,那天她拿起照片来没看就撕了,她怕自己又心软。

她不需要日后翻阅相册产生诸如“肠断月明红豆蔻,月似当时,人似当时否”这样惆怅的吟诵,她知道照片这东西不过是回忆的附属物,正如张爱玲所形容的那样是生命的碎壳,纷纷的岁月已然过去,瓜子仁一粒粒咽了下去,滋味个人知道,留给大家看的唯有那狼藉的瓜子壳。

她不要看这样的狼藉。

她要的是一次真正的决裂。

那天晚上在电台主持的时候,她放了一支王菲的歌,然后把播音间里所有的灯都灭了,在黑暗里听着那个冷清的声音唱着,让我感激你,赠我空欢喜。

窗外是明亮如青天白日的雪夜,似春末柳絮般的雪花飘进来,覆上了的额,她的眉,她的心。

泪水兀自模糊了一脸:

不过是空欢喜。

她狠狠的发了誓:

关艾,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你哭泣。

最后一次。

笙歌散尽,该有一个锋利的收梢。

再后来的日子,卜鹿和丁远鸣在一起,便是心无旁贷了。

大三的下半年和大四一年过得波澜不惊。

卜鹿把丁远鸣托靠海的旧友寄过来特地送给她的贝壳风铃挂在宿舍的屋顶上,微风过处,沉沉的铃音低低传送。

在这样的声声叹里,卜鹿玩索着小指上和丁远鸣一起买的尾戒,拿下来,套上去,再拿下来,套上去,循环往复,心平气和的想起有一个老套的用来形容爱情的成语叫做“日久生情”,时间久了,她终会爱的吧!

就像这枚尾戒,戴久了,便脱不下来。

爱也会根深蒂固,刻进心脏内壁。

丁远鸣不是没有察觉过卜鹿的异样,可他从不过问起她的过去。

有很长一段时间里,约会完了送她回去的时候,丁远鸣会站在树影下,看着卜鹿踏进女生宿舍的那扇铁门,再缓缓走进她所住的那幢宿舍楼。

他总是想着,也许卜鹿在那段并不短暂的路途里回想起今天和他在一起的点滴,会回过头,远远的冲他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然后他便冲她摆摆手,无限满足的走回宿舍。

可是从来没有。

从来没有。

卜鹿就这么气定神闲的往前走着,将他搁在月光的清辉里,搁在昏暗的树影下,搁在爱情的叹息墙前。

有一次在学院前面的那条路上走着,一个篮球队的队友冲丁远鸣笑着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跑至他的前面。

丁远鸣看着他那小麦色的肌肤,问他什么事。

他拍着丁远鸣的肩,爽朗的说,原来卜鹿是你女朋友啊,不好意思啊,我前阵子追过她呢,她可将我拒绝得够干脆。

丁远鸣诧异的笑了一下,说我怎么不知道呢?

没事。

那位好动的男生用食指转着手中的篮球接着说,放心吧,你女朋友对你可是死心塌地的呢!

继而抱着篮球一路跑远了。

而丁远鸣,却在这秋日午后温淡的阳光里恍惚的笑了,空气里是桂花氤氲的香气,不张扬,却分外宜人。

卜鹿,还是爱着他的吧!

不多,但总会有,他不贪心。

他想着,她原是那么安静的女子,所以连这爱也是安静的,无声无息。

就这样到了毕业。

想起来也是白驹过隙的四年。

卜鹿读的是会计专业,便在父母的安排下如家人所愿在一家合资企业里作了会计。

丁远鸣自不必说,位子是事先就留着了的,只等他去坐。

卜鹿搬离了学生宿舍,住进公司安排的套间。

丁远鸣每天下班后去卜鹿那边吃饭,有时完了还会一起出去,到公司旁边的夜市走走。

在狭窄的街道边吃羊肉串,蹲下身来看看路边摊上的小饰物,在你推我搡的拥挤里体会尘世烟火的凡俗幸福。

卜鹿捧着一杯珍珠奶茶,听见丁远鸣对她说,我父母想见你,我们挑个时间去吧!

卜鹿慌忙将嘴里的珍珠咽下去,“啊”了一声,说我还没想好呢!

丁远鸣冲她笑笑,说那你想好了再和我说啊!

卜鹿点点头,埋下头去继续喝奶茶,心不在焉的将一粒粒珍珠吸进嘴里。

就这样天长地久了吗?

就要这样走进相夫教子的婚姻吗?

似乎没什么不好,也没什么太好。

可是关艾,终是她心底横亘着的梁木。

她走着走着,遇到它,难免停顿一下,无法视若无睹的逾越。

丁远鸣参加工作一个月后,单位里组织体检。

那天晚上便打了电话给卜鹿说要晚点再去,让她先吃饭,不用等他了。

卜鹿应了。

她和往常一样,在宿舍里洗了个澡,穿了丝质睡衣,在手腕和脖颈上抹了均匀的花露水,然后坐下来慢慢享用她的晚餐。

吃到一半,丁远鸣的电话却打过来,说他今晚不去她那边了。

在卜鹿一迭声的追问里,他才支支吾吾的说,公司体检的单子出来了。

他患的,是血癌。

卜鹿惊呆在那里。

她不知道是如何挂断电话的。

刚吃下去的糖醋鱼在胃里翻江倒海,她跑到水池边,想吐,却只是干呕。

手臂上花露水的味道刺进她的鼻腔,她觉得那气味是如此辛辣。

那晚,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卜鹿终于哭累了,渐渐睡去。

天色亮起来的时候,她便去找丁远鸣。

两人并肩走在马路边,有一辆卸货车停在人行道上,他们松开紧握的手,分别从车的两边过去。

待到卜鹿走到车前面的时候,却发现丁远鸣离她已有百米远的距离了。

她大声喊起来,丁远鸣却不回头;她想奔跑,却没有气力。

丁远鸣的身影消失在愈来愈浓的雾气里,卜鹿靠着路灯的立柱,捂住脸痛哭起来。

是被自己的泪水弄醒的。

那些温暖干净的液体濡湿了她的整张脸。

她在黑暗里坐起身,望见窗外的一片漆黑,屋子里只有她忘关的手机还在间歇闪烁着。

她有些神经质的抓过来,发了一条信息给丁远鸣:

我爱你。

不要离开我,好吗?

她从来没有主动对他说过这样的情话。

过了一会儿,丁远鸣便回了短信,他亦没有睡着。

他说,我也爱你。

小公主,快睡吧!

乖。

卜鹿没有回过去,只是一直醒着了的。

她坐在床边,静静的看天边一点一点泛起鱼肚白。

那一晚,她终于明晰,她是那样爱他的。

并不亚于曾经爱过的关艾。

无论怎样,她也舍不得松开那只紧握的手。

她如那个懵懂的郝斯嘉,在某一刻突然意识了自己的深爱。

丁远鸣没有患上任何疾病。

上天不会那般残忍的待卜鹿,将这份挚爱半路收回。

公司搞错了化验单。

一个礼拜以后的卜鹿听到消息,一颗心终于重重的落回原处。

周末,卜鹿央着丁远鸣去划船,说要安慰一下这一个星期以来彼此忐忑黯淡的心。

丁远鸣自然不会拒绝。

可是卜鹿没有对他说起,她亦想庆祝一下自己忽然懂得的爱。

她精心装扮了一番,穿了一条藕荷色的连身裙,新理了个斜刘海。

再看到丁远鸣的时候,很有些风起云涌,泪落心腔。

丁远鸣买了爆米花和橙汁。

两人在湖心边划船边聊天,其乐融融。

连不小心撞到了别人的船,都笑呵呵的道歉。

卜鹿收到友人打来的电话,问起她去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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