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东省深圳市文汇中学学年八年级语文上学期周末作业 作文专题2 人物描写阅读资料无答案 新人教版.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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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东省深圳市文汇中学学年八年级语文上学期周末作业作文专题2人物描写阅读资料无答案新人教版
人物描写类范文
海伦
龙应台
海伦一个礼拜来帮我打扫一次。
看见我成堆成堆的报纸杂志,拥挤不堪的书架,床头床边床底都是书,她认为我“很有学问。
”当她看见有些书的封面或封底有我的照片,她更尊敬我了。
她一来就是五个钟头,因此有机会看见我煮稀
饭──就是把一点点米放进锅里,加很多很多的水,在电炉上滚开了之后用慢火炖。
海伦边拖厨房的地边问:
“你们台湾人是这样煮粥的吗?
”
“我不知道台湾的别人怎么煮粥的,”我很心虚:
“我是这么煮的。
”
我想了一下,问她:
“你们广东人煮粥不这么煮?
”
下一周,海伦就表演给我看她怎么煮粥。
米加了一点点水,然后加点盐和油,
浸泡一下。
她还带来了鸭胗和干贝。
熬出来的粥,啊,还真不一样,美味极了。
当我赞不绝口时,海伦笑说:
“你没学过啊?
”
我是没学过。
过了两个礼拜,我决心自己试煮“海伦粥”。
照着记忆中她的做法,先把米泡在盐油里。
冰箱中里还有鸭胗和干贝,取出一摸,那鸭胗硬得像块塑料鞋底。
打电话找到海伦──那一头轰隆轰隆的,海伦正在地铁里。
我用吼的音量问她:
“鸭胗和干贝要先泡吗?
”
“要啊。
热水泡五分钟。
”她吼回来。
“泡完要切吗?
”
“要切。
”
“什么时候放进粥里?
”
“滚了就可以放。
”
“谢谢。
”
鸭胗即使泡过了,还是硬得很难切。
正在使力气,电话响了,海伦在那头喊:
“要先把水煮滚,然后才把米放进去。
”
她显然也知道,太晚了,我的米早在锅里了。
海伦清扫的时候,总是看见我坐在计算机前专注地工作,桌上摊开来一摞又一摞的纸张书本。
当我停下工作,到厨房里去做吃的,她就留了眼角余光瞄着我。
我正要把一袋生米倒到垃圾桶里,被她截住。
“放太久,里头有小虫了。
”我指给她看。
看不见
,于是我舀出一碗米,放进水里,褐色的小虫就浮到水面上来,历历在目。
“这种虫,”海伦把米接过去,“没关系的,洗一洗,虫全部就浮上来,倒掉它,米还是好的。
我们从小就是这么教的。
”
我站在一旁看她淘米。
她边做边问:
“你──没学过啊?
”
我大概像个小学生似的站在那里回答:
“没……没学过。
”
米洗好了,她又回头去摘下一个特别肥大的蒜头,塞进米袋里。
微笑着
“这样,虫就不来了。
”
“好聪明。
”
“你……没学过?
”
嗯,没有,没学过。
从香港仔买回来的水仙球根,像个拳头那么大,外面包着一层又一层难看的黑褐色外皮,但是里头露出婴儿小腿一样的晶白肉色,姿态动人。
我把球根放进蓄满了清水的白瓷盆里,自己觉得得意。
海伦来了。
她先劈里啪啦横冲直撞地打扫,我的眼睛不离开计算机,但是人站起来以便她的吸尘器管子可以伸到桌下。
一阵齐天大圣式的翻天覆地之后,安静下来,她看到那盆水仙,轻轻说,“你们不把水仙外面那层拿掉?
”
她把整盆水仙带到厨房,拿起小刀,开始一层一层剥除球根外面那难看的外皮。
我放下计算机,站到她旁边看。
她说:
“你……没学过?
”
事实上的情况发展是,只要海伦在,我连煎个荷包蛋都有点心虚了。
学习提示:
仔细阅读,想想:
龙应台笔下的“海伦”有什么特点?
作者选择了哪些写作材料?
作者主要通过什么方法来描写人物?
另外,还要体会作者语言的特点。
胭脂
龙应台
每次到屏东去看妈妈,还没到时先给她电话:
“你知道我是谁吗?
”
她愉快的声音传来: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可是我知道你是我喜欢的人。
”
“猜对了,”我说,“我是你的女儿,我是小晶。
”
“小晶啊,”她说,带着很浓的浙江乡音,“你在哪里?
”
带她去“邓师傅”做脚底按摩,带她到菜市场买菜,带她到田野上去看鹭鸶,带她去买棉质内衣,宽大但是肩带又不会滑下来的那一种,带她去买鞋子买乳液买最大号的指甲刀。
我牵着她的手在马路上并肩共行的景象,在这黄狗当街懒睡的小镇上成为人们记得的风景。
离开她,是个复杂的工程。
离开前二十四小时,就得先启动心理辅导。
我轻快地说:
“妈,明天就要走啦。
”她也许正用空蒙蒙的眼睛看着窗外的天,这时马上把脸转过来,慌张地看着我,“要走了?
怎么要走呢?
”我保持声音的愉悦,“要上班,不然老板不要我啦。
”她垂下眼睛,是那种被打败的神情,两手交握,放在膝上,像个听话的小学生。
“来,”我拉起她的手,“坐下,我帮你擦指甲油。
”
买了很多不同颜色的指甲油,专门用来跟她消磨卧房里的时光。
她坐在床沿,顺从地伸出手来,我开始给她的指甲上色,一片一片慢慢上,每一片指甲上两层。
她手背上的皮,抓起来一大把,是一层极薄的人皮,满是皱纹,像蛇蜕掉弃置的干皮。
我把新西兰带回来的绵羊油倒在手心上,轻轻揉搓这双曾经劳碌不堪、青筋暴露而今灯尽油枯的手。
涂完手指甲,开始涂脚指甲。
脚指甲有点灰指甲症状,硬厚得像岩石。
把她的脚放进热水盆里──她缩起脚,说:
“烫。
”我说:
“一点也不,慢慢来。
”浸泡五分钟后,脚指甲稍微松软了,再涂色。
选了艳丽的桃红,小心翼翼地点在她石灰般的脚指甲上。
效果,看起来确实有点恐怖,像给僵尸的脸颊上了腮红。
我认真而细致地“摆布”她,她静静地任我“摆布”。
我们没法交谈,但是,我已经认识到,谁说交谈是唯一的相处方式呢?
还
有什么,比这胭脂阵的“摆布”更适合母女来玩?
只要我在,她脸上就有一种安心的平静。
涂完她所有的手指甲和脚指甲,轮到我自己。
黄昏了,淡淡的阳光把窗帘的轮廓投射在地板上。
“你看,”我拿出十种颜色,每一只指甲涂一个不同的颜色,从绯红到紫黑。
她不说话,就坐在那床沿,看着我涂自己的指甲,从一个指头到另一个指头。
每次从屏东回到台北,朋友总是惊讶:
“你涂指甲油?
”
指甲油玩完了,空气里全是指甲油的气味。
我说:
“明天,明天我要走了。
要上班。
”她有点茫然,“要走了?
怎么要走了?
那──我怎么办?
我也要走啊。
”
把她拉到梳妆镜前,拿出口红,“你跟哥哥住啊,你走了他要伤心的。
来,我帮你化妆。
”她一瞬间就忘了我要走的事,对着镜子做出矜持的姿态:
“我啊,老太婆了,化什么妆哩。
”
可是她开始看着镜中的自己,拿起梳子,梳自己的头发。
她曾经是个多么耽溺于美的女人啊。
六十五岁的时候,突然去纹了眉和眼线,七十岁的时候,还问我她该不该去隆鼻。
多少次,她和我一起站在梳妆镜前,她说:
“女儿,你要化妆。
女人,就是要漂亮。
”
现在,她的手臂布满了黑斑,黑斑在干枯的衰老的皮肤上,像褪下的蛇皮。
我帮她擦了口红,说:
“来,抿一抿。
”她抿了抿唇。
我帮她上了腮红。
在她纹过的眉上,又画上一道弯弯淡眉。
“你看,”我搂着她,面对着大镜,“冬英多漂亮啊。
”她惊讶,“咦,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
“我是你的女儿嘛。
”我环抱着她瘦弱的肩膀,对着镜子里的人,说,“妈,你看你多漂亮。
我明天要走喔,要上班,不能不去的,但马上会回来看你。
”
学习提示:
“龙应台写她去屏东看因脑萎而变成了孩童的妈妈,写母女之间很平常的对话,写给母亲的手指和脚趾涂指甲油,写母亲对着镜子梳理头发,字里行间的那份亲情,像一锅慢炖的猪肘,从纸上飘出浓郁的香来。
”仔细阅读文章,看看作者是如何描写“因脑萎而变成了孩童的妈妈”的,又是怎样写出母女深情的。
雨儿
龙应台
我每天打一通电话,不管在世界上哪个角落。
电话接通,第一句话一定是:
“我──是你的女儿。
”如果是越洋长途,讲完我就等,等那六个字穿越渺渺大气层进入她的耳朵,那需要一点时间。
然后她说,‘雨儿?
我只有一个雨儿。
”
“对,那就是我。
”
“喔,雨儿你在哪里?
”
“我在香港。
”
“你怎么都不来看我,你什么时候来看我?
”
“我昨天才去看你,今早刚离开你。
”
再过一个礼拜。
“你是哪一位?
”
“我是你的女儿。
”
“雨儿?
我只有一个雨儿啊。
你现在在哪里?
”
“我在香港。
”
“你怎么都不来看我,你什么时候来看我?
”……
到潮洲看她时,习惯独睡的我就陪她睡。
像带孩子一样把被子裹好她身体,放周璇的《天涯歌女》,把灯关掉,只留下洗手间的小灯,然后在她身边躺下。
等她睡着,我再起来工作。
天微微亮,她轻轻走到我身边,没声没息地坐下来。
年老的女人都会这样吗?
身子愈来愈瘦,脚步愈来愈轻,声音愈来愈弱,神情愈来愈退缩,也就是说,人逐渐逐渐退为影子。
年老的女人,都会这样吗?
我一边写,一边说,“干嘛那么早起?
给你弄杯热牛奶好吗?
”
她不说话,无声地觑了我好一阵子,然后轻轻说,“你好像我的雨儿。
”
我抬起头,摸摸她灰白色稀疏的头发,说:
“妈,千真万确,我就是您的女儿。
”
她极惊奇地看着我,大大地惊讶,大大地开心:
“就是说嘛,我看了你半天,觉得好像,没想到真的是你。
说起来古怪,昨天晚上有个人躺在我床上,态度很友善,她也说她是我的雨儿,实在太奇怪了。
”
“昨晚那个人就是我啊。
”我把冰牛奶倒进玻璃杯中,然后把杯子放进微波炉。
远处隐隐传来公鸡的啼声。
“那你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她一脸困惑。
“我从台北来看你。
”
“你怎么会从台北来呢?
”她努力地想把事情弄清楚,接过热牛奶,继续探询,“如果你是我的雨儿,你怎么会不在我身边呢?
你是不是我养大的?
是什么人把你养大的呢?
”
我坐下来,把她瘦弱的手捧在我掌心里,看着她。
她的眼睛还是很亮,那样亮,在浅浅的晨光中,我竟分不清那究竟是她年轻时的锋芒余光,还是一层盈盈的泪光。
于是我从头说起:
“你有五个儿女,一个留在大陆,四个在台湾长大。
你不但亲自把每一个都养大,而且四个里头三个是博士,没博士的那个很会赚钱。
他们全是你一手栽培的
。
”
眼里满是惊奇,她说:
“这么好?
那……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今年几岁?
结婚了没有?
”
我们从盘古开天谈起,谈着谈着,天,一点一点亮起,阳光就从大武山那边照了进来。
有时候,我让女佣带着她到阳明山来找我。
我就把时间整个调慢,带她“台北一日游”。
第一站,洗温泉。
泡在热气缭绕的汤里,她好奇地瞪着满堂裸身的女人目不转睛,然后开始品头论足。
我快动作抓住她的手,才能阻止她伸手去指着一个女人,大声笑着说:
“哈,不好意思啊,那个女人好──肥喔。
”
第二站,搭公车,红五号,从白云山庄上车。
一路上樱花照眼,她静静看着窗外流荡过去的风景,窗玻璃映出她自己的颜容,和窗外的粉色樱花明灭掩映;她的眼神迷离,时空飘忽。
到了士林站。
我说:
“妈,这是你生平第一次搭捷运,坐在这里,给你拍一张照片。
”
她娴静地坐下,两手放在膝上。
刚好后面有一丛浓绿的树,旁边坐着一个孤单的老人。
“你的雨儿要看见你笑,妈妈。
”
她看着我,微笑了。
我这才注意到,她穿着黑衣白领,像一个中学的女生。
学习提示:
这是一篇描写非常细腻的文章,人物描写非常突出,想想:
文章写出了老人的什么特点?
从哪些方面选材?
运用了什么描写方法?
吃瓜子
丰子恺
从前听人说:
中国人人人具有三种博士的资格:
拿筷子博士、吹煤头纸博士、吃瓜子博士。
我以为中国人的三种博士才能中,咬瓜子的才能最可叹佩。
到人家作客,受人劝诱时;或者在酒席上、杭州的茶楼上,看见桌上现成放着瓜子盆时,也便拿起来咬。
我必须注意选择,选那较大、较厚,而形状平整的瓜子,放进口里,用臼齿“格”地一咬,再吐出来,用手指去剥。
幸而咬得恰好,两瓣瓜
子壳各向两旁扩张而破裂,瓜仁没有咬碎,剥起来就较为省力。
若用力不得其法,两瓣瓜子壳和瓜仁叠在一起而折断了,吐出来的时候我就耽忧。
那瓜子已纵断为两半,两半瓣的瓜仁紧紧地装塞在两半瓣的瓜子壳中,好象日本版的洋装书,套在很紧的厚纸函中,不容易取它出来。
这种洋装书的取出法,现在都已从日本人那里学得,不要把指头塞进厚纸函中去力揠
,只要使函口向下,两手扶着函,上下振动数次,洋装书自会脱壳而出。
然而半瓣瓜子的形状太小了,不能应用这个方法,我只得用指爪细细地剥取。
有时因为练习弹琴,两手的指爪都剪平,和尚头一般的手指对它简直毫无办法。
我只得乘人不见把它抛弃了。
在痛感困难的时候,我本拟不再吃瓜子了。
但抛弃了之后,觉得口中有一种非甜非咸的香味,会引逗我再吃。
我便不由地伸起手来,另选一粒,再送交臼齿去咬。
不幸而这瓜子太燥,我的用力又太猛,“格”地一响,玉石不分,咬成了无数的碎块,事体就更糟了。
我只得把粘着唾液的碎块尽行吐出在手心里,用心挑选,剔去壳的碎块,然后用舌尖舐食瓜仁的碎块。
然而这挑选颇不容易,因为壳的碎块的一面也是白色的,与瓜仁无异,我误认为全是瓜仁而舐进口中去嚼,其味虽非嚼蜡,却等于嚼砂。
壳的碎片紧紧地嵌进牙齿缝里,找不到牙签就无法取出。
碰到这种钉子的时候,我就下个决心,从此戒绝瓜子。
戒绝之法,大抵是喝一口茶来漱一漱口,点起一支香烟,或者把瓜子盆推开些,把身体换个方向坐了,以示不再对它发生关系。
然而过了几分钟,与别人谈了几句话,不知不觉之间,会跟了别人而伸手向盆中摸瓜子来咬。
等到自己觉察破戒的时候,往往是已经咬过好几粒了。
这样,吃了非戒不可,戒了非吃不可;吃而
复戒,戒而复吃,我为它受尽苦痛。
这使我现在想起了瓜子觉得害怕。
但我看别人,精通此技的很多。
我以为中国人的三种博士才能中,咬瓜子的才能最可叹佩。
常见闲散的少爷们,一只手指间夹着一支香烟,一只手握着一把瓜子,且吸且咬,且咬且吃,且吃且谈,且谈且笑。
从容自由,真是“交关写意!
”
他们不须拣选瓜子,也不须用手指去剥。
一粒瓜子塞进了口里,只消“格”地一咬,“呸”地一吐,早已把所有的壳吐出,而在那里嚼食瓜子的肉了。
那嘴巴真象一具精巧灵敏的机器,不绝地塞进瓜子去,不绝地“格”,“呸”,“格”,“呸”,……全不费力,可以永无罢休。
女人们、小姐们的咬瓜子,态度尤加来得美妙:
她们用兰花似的手指摘住瓜子的圆端,把瓜子垂直地塞在门牙中间,而用门牙去咬它的尖端。
“的,的”两响,两瓣壳的尖头便向左右绽裂。
然后那手敏捷地转个方向,同时头也帮着了微微地一侧,使瓜子水平地放在门牙口,用上下两门牙把两瓣壳分别拨开,咬住了瓜子肉的尖端而抽它出来吃。
这吃法不但“的,的”的声音清脆可听,那手和头的转侧的姿势窈窕得很,有些儿妩媚动人,连丢去的瓜子壳也模样姣好,有如朵朵兰花。
由此看来,咬瓜子是中国少爷们的专长,而尤其是中国小姐、太太们的拿手戏。
在酒席上、茶楼上,我看见过无数咬瓜子的圣手。
近来瓜子大王畅销,我国的小孩子们也都学会了咬瓜子的绝技。
我的技术,在国内不如小孩子们远甚,只能在外国人面前占胜。
记得从前我在赴横滨的轮船中,与一个日本人同舱。
偶检行箧,发见亲友所赠的一罐瓜子。
旅途寂寥,我就打开来和日本人共吃。
这是他平生没有吃过的东西,他觉得非常珍奇。
在这时候,我便老实不客气地装出内行的模样,把吃法教导他,并且示范地吃给他看。
托祖国的福,这示范没有失败。
但看那日本人的练习,真是可怜得很!
他如法将瓜子塞进口中,“格”地一咬,然而咬时不得其法,将唾液把瓜子的外壳全部浸湿,拿在手里剥的时候,滑来滑去,无从下手,终于滑落在地上,无处寻找了。
他空咽一口唾液,再选一粒来咬。
这回他剥时非常小心,把咬碎了的瓜子陈列在舱中的食桌上,俯伏了头,细细地剥,好象修理钟表的样子。
约莫一二分钟之后,好容易剥得了些瓜仁的碎片,郑重地塞进口里去吃。
我问他滋味如何,他点点头连称umai,umai!
(好吃,好吃!
)我不禁笑了出来。
我看他那阔大的嘴里放进一些瓜仁的碎屑,犹如沧海中投以一粟,亏他辨出umai的滋味来。
但我的笑不仅为这点滑稽,本由于骄矜自夸的心理。
我想,这毕竟是中国人独得的技术,象我这样对于此道最拙劣的
人,也能在外国人面前占胜,何况国内无数精通此道的少爷、小姐们呢?
发明吃瓜子的人,真是一个了不起的天才!
这是一种最有效的“消闲”法。
要“消磨岁月”,除了抽鸦片以外,没有比吃瓜子更好的方法了。
其所以最有效者,为了它具备三个条件:
一
、吃不厌;二、吃不饱;三、要剥壳。
具足以上三个利于消磨时间的条件的,在世间一切食物之中,想来想去,只有瓜子。
所以我说发明吃瓜子的人是了不起的天才。
而能尽量地享用瓜子的中国人,在消闲一道上,真是了不起的积极的实行家!
试看粮食店、南货店里的瓜子的畅销,试看茶楼、酒店、家庭中满地的瓜子壳,便可想见中国人在“格,呸”“的,的”的声音中消磨去的时间,每年统计起来为数一定可惊。
将来此道发展起来,恐怕是全中国也可消灭在“格,呸”“的、的”的声音中呢。
我本来见瓜子害怕,写到这里,觉得更加害怕了。
(有删节)
路边女孩
我是一个爱动感情的女孩子,我常为这世界上许许多多的事情而感动。
为“卖火柴的小女孩”的悲惨命运而潸然泪下;为“小音乐家扬科”的不幸遭遇而触动心弦;为“张海迪”的坚强毅力而心潮澎湃……但最让我难以忘怀的一份感动,是五年前的那个秋天。
那天,我跟爸爸去他的厂里玩。
路上,我拿着最喜欢吃的饼干美滋滋地坐在爸爸的自行车上。
车座上有妈妈缝的棉垫子,坐在上面无比舒服。
好容易到了厂门口,没等车停,我便跳了下来,不经意地往远处望了望,一眼就看到离我不远的地方有一群人,好奇心强的我非要拉着爸爸去看个究竟不可。
等我挤进人群,看到那一幕时,我怔住了。
被人群包围的是一个不到一岁的小婴儿,从衣着可以看出她是个女孩。
她穿着一件粉红色上衣,蜷缩在一个纸箱里,身上盖着一个破花被,她脸色苍白,头发稀疏而枯黄,两只小手伸在外面,微微颤抖着,一双恐惧的眼睛正注视着她周围的人们。
忽然,她暗淡的眼神与我的目光交会,也许是因为我手上拿着饼干,也许是因为我是人群中唯一的小孩她对我笑了,笑得那
么天真
可爱,那么无忧无虑。
可我却控制不住自己,眼泪如泉涌般夺眶而出,直觉告诉我:
她是一个弃儿。
我走上前,拿出那还未舍得吃的饼干送到她的嘴边,她张开小嘴舔了一口,用惊奇的目光看了看我,而后又大口大口吃起来,显然已经饿了很久。
我流着眼泪往她嘴里递着饼干。
当时,我的心情复杂极了,只记得我好想把她带回家来,好想给她一些温暖。
我手头的饼干一块块减少,当她吃完最后一块时,仍用那企盼的眼光看着我,可我却束手无策。
直到爸爸催促我了,我才依依不舍地站起来,走开了。
我几次回首望她,见她还是那样充满企盼地望着我。
此刻,围观的人群已经
散去。
那一天,我无时无刻不在惦记着她:
她为什么会被抛弃在路边呢?
难道她的父母忍心这样做吗?
是没有能力养活她,还是因为她是个女孩而丢弃她?
无数个问号油然而生。
晚上,我无法入睡,她那双企盼的眼睛总在我的脑海中跳跃。
我想着她,想她会不会被风吹被雨淋,会不会害怕,会不会被坏人伤害……不知不觉,我睡着了,但又几次被噩梦惊醒,我始终放心不下那个女孩。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迫不及待地来到那儿,可她不见了。
我后悔、懊恼,怨恨自己,为什么不把她带回家来呢?
就算以后把她送到孤儿院也好啊,我怎么能舍她而去呢?
我伫立在那儿,好久,好久……
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那个女孩的去向,“也许她被好心人收养了”。
我一直这样安慰自己。
如果她还活着,我想现在应该是五六岁的小姑娘了。
但愿她真的活着,不管她在世界的哪个角落,我都会一直祝福她,祝她一生平安。
学习提示:
本文描写了一个令人同情的“弃儿”,同时也表达了小作者悲天悯人的情怀和善良的心灵。
仔细阅读,将文中对“弃儿”形象描写的句子勾画出来,看看作者运用了哪些人物描写的方法。
另外,作者主要通过哪一种方法来表达自己的情感?
母亲的手
母亲的手是温暖的。
我迎面撞见母亲,奔跑的风加快了步伐,节奏疯狂。
我跌跌撞撞。
被母爱一再暗示,是幸运的,感受亲切、轻松、激烈。
当我不小心被生活的坎坷绊倒时,一双手伸到我面前;当我为琐事而掉下眼泪时,一双手搭在我的肩上;当我被胜利的光环笼罩失去自我时,一双手轻轻拍打着我的头。
我知道,那是母亲温和的手。
有人云,爱情可以化永恒为云烟一去不复返,友情也会因承受不起任重道远的重负撒手而去,唯有那感动上苍的和风细雨般温馨惬意的母爱,亘古不变。
哪怕你用愤怒、张狂、无知把它伤害得遍体鳞伤,它依然不改初衷,做你生生世世的守护者。
不知是什么原因,最近老觉得妈妈很烦,整天唠叨个不停,也不知在嘀咕什么。
早上起来,妈妈看我头发凌凌乱乱的,说要帮我扎头发。
然而,当她那冰冷而粗糙的手碰到我的颈时,我却像出于惯性一样,用手往后一抹,“不要啦!
”我皱起了眉头。
梳子也被我打落在地。
我不满地捡起木梳,从镜中窥见妈妈的双眼透红。
妈妈径直走出了房间。
我突然内疚起来,目光凝聚在墙上的老照片上,我的思绪飘回儿时。
隐隐约约……
幼儿时,我过了学走路的年龄,但由于腿部肌肉发育不好,却迟迟不见会走路的迹象。
邻居们整天怜悯他看着我只会在地上爬,妈妈更是在一旁抹泪,那叫无助啊!
于是,妈妈便辞掉了工作,下决心帮助我学习走路。
我由于小腿支撑不了全身的重量,妈妈每天都心疼地抱着我,只让我双脚接触地面,再慢慢地轻轻托住我。
历经半年的辛苦之后,我终于能独自走路了。
妈妈在一头等我,我撒着欢蹒跚地扑腾过去,“咔嚓”,记录下这难忘的一幕。
照片上那双手是多么光滑娇嫩。
而如今,岁月的痕迹已明显地显现在母亲的手上。
寒冬,那一个个血红的裂口,已把母亲原本光滑的手弄得面目全非。
这一切,都为了我。
我执著地要通过这张纸,写下这些永远不能释怀的片段和札记。
时光远去,我深切地召唤母亲永远年轻,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