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的经典--官场斗Word格式.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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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醉戏和珅
10皇上赐宴
11私访玉泉
12和珅修路
13和珅办寿
14双臣祝寿
15和珅撞轿
16刘墉借轿
17击掌打赌
18偷坟掘墓
19江南打围
20刘墉罢官
21君臣设计
22君臣逛庙
23山东放粮
24智骂和珅
25君臣吟诗
26堂倌冒认
27刘墉算帐
28杭州选美
29乾隆寻父
我也《每周荐书》之《刘罗锅传奇孙刚》
据说孙刚是单老师的弟子,不知是怎么论的,他是沈阳电台的主持人。
我是刚刚听完的,感觉很轻松。
此书讲的是刘墉任江宁知府前期的故事,是官场斗君臣斗的前篇。
主要是破获一些刑事案件,也有一些调解的民事纠纷。
由于案件比较独立,故事显得不太连贯,故事的精彩性也一般。
此书的特点体现在孙刚的表演上,开始我还以为他是模仿连立茹,因为连说过刘公案(还没听),偶尔也模仿老单的一些套子,小孙还不时的学单老来点现实的评论。
小孙讲的这套书,没有什么悬念,娓娓道来,平淡如水,轻松愉快,虽然结构松散凌乱,情节简单重复,人物个性也不清晰突出,但主要的特点就是轻松明快。
印象深的是守备王英一出场就老闹肚子,王明模仿贾明,陈大勇模仿展南侠蒋伯芳,都不到位(好几次我都觉着刘罗锅就是胜英!
)。
好几个恶霸的家奴,都有叫仙鹤腿的。
原来孙刚说过官场斗50集,基本模仿老刘的,连声音也一样,没什么个性。
这套书,用孙刚略显稚嫩和清脆的声音说来,很有点风味,时不时冒出几句东北话,令人忍俊不禁。
大家也可以支持新一代说书人的成长,大家不妨听听!
《官场斗》文本
话说我国北方有一能骑善射的民族——满族,至明代末期,发展强盛,从努尔哈赤到皇太极,奠定了清兵入关的实力。
后多尔衮率兵入关,称雄中原,一统天下,稳定了大清王朝的基业。
清朝一共有十二个皇帝,可十三个年号,称为“十三朝”。
清代这十三朝,要论故事和笑话最多的,就属乾隆。
乾隆是年号,他本人姓爱新觉罗,名叫弘历,庙号清高宗。
反正,乾隆、弘历、清高宗,都是他,一档子事儿!
从清朝的“玉谍”,也就是“家谱”上来看,他父亲是雍正,母亲是玉贵妃——钮祜录氏。
可据说,雍正不是乾隆的亲爸爸。
他亲爸爸姓陈,是汉族人。
在康熙年间坐过中堂。
想当初哇,玉贵妃生了个姑娘。
那年月男尊女卑呀,她怕别的妃子万一生个儿子,立为东宫太子,她不就坐偏了吗?
可巧啊,陈中堂家里生了个儿子,不知怎么那么寸,跟玉贵妃生的这个姑娘,是同年、同月、同日、同时辰。
哎,全赶一块儿啦!
玉贵妃私下里让陈中堂把儿子抱进宫里来看看,等看完了再抱出去,哎,给换了!
这就是民间传说的那个“以凤换龙”。
后来,乾隆长大了,也风言风语的,听说过这档子事儿,可他本人也没较真儿。
您想他本人都不较真,别人谁还管那个闲事儿啊!
话又说回来啦,他本人也没法较真儿。
怎么?
一嚷嚷出去,皇上俩爸爸。
哎,那……多难听啊!
一琢磨,得了,干脆我闷着吧。
乾隆忍了。
有人问了,为什么就属乾隆年间的故事和笑话儿最多呢?
因为他居中。
乾隆的前边儿是天命、天聪、崇德、顺治、康熙、雍正,六个年号;
后边儿是嘉庆、道光、咸丰、同治、光绪、宣统,也是六个年号。
他在当间儿。
一般来说,当间儿的都是精华,最好。
您看:
吃饺子当间儿是丸儿;
吃包子当间儿是馅儿;
吃榛子当间儿是仁儿;
吃桔子当间儿是瓣儿;
吃桃子当间儿是……核!
反正大部分东西,都是当间儿的好。
乾隆在清朝排列当中,可称“鼎盛时期“。
他登基以后哪,手下用了两位得力的大臣。
是一武一文,一满一汉。
一个是满中堂、武英殿大学士、兵部尚书,九门提督——和申。
外号,蜡头儿!
您说什么?
噢,他怎么会叫蜡头儿啊?
是这么回事。
这个和申哪,原来是御前待卫,打“气死风灯”的。
当时才十一二岁,个头儿不高,大伙儿给他起了个外号,叫蜡头儿。
叫来叫去,哎,还真传开啦。
直顶和申都坐了中堂啦,私下里还有人管他叫蜡头儿哪!
另一位是汉中堂、文华殿大学士,吏部天官、左都御史——刘墉。
那位说了,刘墉的外号儿我可知道,他叫罗锅儿!
您还真说错啦。
这刘墉并非罗锅儿,不罗锅儿。
要真是罗锅儿也入不了阁,当不了中堂。
按清朝的规矩,凡六根不全——有残疾的人,不能当官儿。
刘墉什么官儿啊?
当朝一品,文华殿大学士、汉中堂。
能是罗锅儿吗?
真要是汉中堂罗锅儿,那满中堂呢?
缺胳膊,皇上没鼻子,娘娘一只眼!
那就不是大清国啦,该改“残废院”啦!
刘墉他那么大的官儿,哪能是罗锅儿呀!
那么,为什么都管他叫刘罗锅儿呢?
这里边儿有来历。
是因为皇上封他为“罗锅儿”。
封官儿有封罗锅儿的吗?
他……这……也不是真正封的,是他跟皇上讨的。
说了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
因为刘墉这个人,能写会画,学问好。
老趴桌子上念书写字,天长日久,哎,就有点儿水蛇腰啦。
有一天哪,他上殿见皇上,往品级台前一跪,乾隆一瞧,顺嘴儿说了一句:
“刘墉,你这么一跪着,不就成了罗锅儿了吗?
”
刘墉一听这话,赶紧磕头:
“谢主隆恩。
皇上一愣:
“嗯?
你谢什么恩哪?
“谢万岁封我为罗锅儿。
乾隆乐了,说:
“嗨,封你罗锅儿,有什么用啊?
“有用,臣我每年能多领两万两银子的俸禄。
这是怎么回事呢?
清代有个规矩,皇上亲口封一个字儿,每年多领一万两银子。
就拿光绪年间的西太后来说吧,她每年得领十六万两的“胭粉银”。
十六万两银子全买胭脂粉,还不把人埋起来啦?
名叫“胭粉银”,不一定专款专用!
因为已经封她十六个字儿啦,就是:
“慈、禧、端、佑、康、颐、昭、豫、庄、诚、寿、恭、钦、献、崇、熙”。
一个字一万,十六个字,十六万两银子。
今天哪,刘墉谢恩,说皇上封他“罗锅”,罗锅——俩字儿。
哎,每年能多领两万两银子。
乾隆一听,噢,是这么回事儿啊。
心说,我有钱,也犯不上这么花呀!
皇上要跟争辨:
“刘墉,联并非封你为罗锅儿。
我呀,就这么一比方,说着玩哪。
刘墉说:
“万岁,君无戏言,您说的话不能不算,如果这句不算,往后您说的话全不算!
皇上赶紧说:
“算,算!
您想,皇上说了话不算,那不就反了吗!
算是算了,每年得多花两万两银子。
乾隆一琢磨,我跟他还真不能随便说话,说了个“罗锅儿”,让他讨了封啦,我两万两银子没啦。
这钱不能这么花呀,嗯,……这么办:
“刘墉,大清国祖制所定,六根不全,相貌丑陋之士,不能为官。
你既讨封为„罗锅‟,罗锅儿乃属有残疾之人,朕当无法再用爱卿,你辞官回乡去吧。
那意思是,你呀,回家抱孩子去吧。
我不用你了。
官儿没啦,罗锅俩字儿无形中也就取消了。
哎,两万银子我也省下啦。
你瞧皇上算计的多好。
刘墉多机灵啊,一听就明白了,噢,你这是变着法儿想不花钱哪。
那哪儿行啊!
这得说说:
“万岁,罗锅儿并非残疾之人……”
乾隆说:
“就算不属残疾之人,那也是相貌丑陋啊,从古至今,哪有相貌丑陋之人,在朝做大官的呢?
“那……哎,有啊。
后汉三国,庞统庞士元。
生得:
黑面短须,秃眉掀鼻,算是相貌丑陋吧?
可官至中郎将,副军师,封关内侯。
貌丑而才高,不防封侯拜相!
乾隆心说,嘿,他还真找着这么一位!
庞统模样儿长得就是够惨的。
后来可也真作了大官儿啦……。
哎,又有词儿啦:
“刘墉,庞统光有帅才呀。
统兵布阵,深得六韬。
却无文才呀。
你看人家诸葛亮,有„前、后出师表‟留传于世。
你多咱见过庞统的诗词文章?
象这样不全之才,不足一提。
噢,庞统有帅才无文才。
嗯……刘墉眼珠一转,有了:
“万岁,东晋陶潜陶渊明,人称五柳先生。
著有《归去来辞》,写过《桃花源记》,曾任参军,当过县令。
够全才了吧?
“不错。
“万岁可知,陶渊明是斜眼儿。
啊?
!
陶渊明是斜眼儿?
皇上愣让刘墉给气乐了:
“刘墉啊,陶渊明什么时候又成斜眼儿啦?
“万岁,他生来就是斜眼儿嘛。
谁说的?
“他自己说的呀!
乾隆心说,他自己说的?
你听见了是怎么着?
“刘墉,陶渊明说自己斜眼儿,有何为证哪?
“万岁,陶渊明有首诗,叫《咏菊》,您可曾记得?
“朕当然熟知,还经常吟颂哪——„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哎,对!
就这两句,便足可证明他是斜眼儿啦。
“怎么哪?
“万岁您想啊,他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在东边儿采菊,能看见南边儿的山,(学斜视状)
这不是斜眼儿吗?
嘿!
乾隆一听,哎,你怎么琢磨来着!
得啦,没词儿啦,只好说:
“既然陶渊明是斜眼儿,都可为官,那……你这官儿,还接着当吧。
“臣,谢主隆恩。
哎,刘墉这官儿保住了。
官儿一保住,罗锅儿俩字儿就算占上了,两万两银子也跑不了啦。
乾隆一想,我呀,找不着碴儿,罗锅儿俩字儿去不掉,也不能让你舒坦了。
我作首《罗锅儿诗》,恶心恶心你!
“刘墉啊,既然你已讨封为„罗锅儿‟,朕当就再赐你一首《罗锅儿诗》吧!
刘墉一听,什么?
罗锅儿诗?
噢,你这是没辙啦,想作首歪诗气气我。
来吧,还不定谁把谁气了呢!
“微臣恭候万岁作诗。
乾隆这首“罗锅儿诗”是这么作的:
“人生残疾是前缘……”
就是说呀,人若有了残疾,那是前世注定的。
什么?
这是宿命论?
当然啦!
您别忘了,这诗是二百多年前,封建皇帝作的。
他不可能有唯物观点。
如果乾隆皇上作诗全用这词儿——
“长江流水起波涛,泰山压顶不弯腰……”
哎,那……您听着就别扭啦!
“人生残疾是前缘,
口在胸膛耳垂肩。
仰面难得观日月,
侧身才可见青天。
卧似心字缺三点,
立如弯弓少一弦。
死后装殓省棺廓,
笼屉之内即长眠!
刘墉一听,嗬!
我这么大人就窝在笼屉里,合着死了都直不了腰!
皇上你也太损啦!
虽说心里生气,可脸上没挂出相儿来,不动声色。
乾隆一看,呦!
还真沉得住气呀。
行,我再气气你。
让你给对一首《罗锅儿诗》,这叫拿自己的骨头扎自己的肉。
嘿,您瞧这主意够多损!
“刘墉,朕当作了一首《罗锅儿诗》,这回命你对诗一首,如何?
刘墉明白呀,噢,你想让我自己数落我自己一顿,来顿窝心气,哪儿有那时候哇。
对一首诗,非把你气了不可!
忙说:
“臣遵旨。
刘墉这诗是这么作的:
“驼生脊峰可存粮……”
骆驼号称“沙漠之舟”,在大沙漠里走多少天,渴不死,饿不死,就因为脊背上有驼峰,那是粮、水储存的仓库。
所以刘墉这头一句是:
“驼生脊峰可存粮,
人长驼背智谋广……”
您不是说我罗锅儿吗?
哎,我这点儿能耐呀,全在这罗锅儿上哪!
“文韬伴君定国策,
武略戍边保家邦。
臣虽不才知恩遇,
诚蒙万岁赐封赏。
别看罗锅字不多,
每年得银两万两!
乾隆一听:
“哎,他把我气坏啦!
刘墉讨封了“罗锅儿”,一年多领两万两银子。
乾隆他是越琢磨越窝火!
花俩钱儿倒没什么呀,还让刘墉给气了一通。
不行,我得想主意,抓个碴儿,怎么着也得把他这“罗锅儿”俩字儿取消。
就说了:
“刘墉,散朝之后,不要回府,随朕到琼岛赏景。
琼岛是哪儿呀?
就是今天的“北海公园”。
那时候叫“琼岛”。
您现在去北海公园,东山坡底下有块碑,上刻“琼岛春荫”四个字,哎,就是乾隆御笔写的。
乾隆琢磨了:
嗯……对,我让他陪我去琼岛赏景,只要他说错了一句话,让我抓住,那就好办了。
要不怎么说“伴君如伴虎”呢。
皇上没事儿老算计你,那谁受得了哇!
刘墉愿意去吗?
不愿意去呀!
准知道去了没好儿。
可皇上让去就得去。
你要说,我没功夫,我脑袋疼。
哎,那哪儿成啊。
不去?
不去,就是抗旨不遵。
不听皇上的话就得掉脑袋,那脑袋不疼,哎,该脖子疼啦!
刘墉陪着乾隆,进琼岛,从漪澜堂乘龙舟横渡太液池来到五龙亭。
靠岸边儿的水里,一拉溜儿五座亭子。
乾隆站在亭子里遥望白塔,绿荫环绕,真是风光似锦,美如画卷哪!
要说吃饱了喝足了,上这地方一遛,哎,也确实有点儿意思啊。
景致挺美,可乾隆越看越烦。
想不出主意来,把罗锅儿俩字儿去消啊!
低头一瞅,水里边儿鱼还真不少,来回穿梭。
嗯,我先钓会儿鱼吧,解解闷儿。
就说:
“刘墉啊,咱们钓会儿鱼吧。
“谨遵圣命。
小太监赶紧把渔竿儿、鱼食拿过来,乾隆跟刘墉一人一份儿,俩人钓上啦。
工夫不大,刘墉这边儿,鱼漂儿一动,蹭!
一抬竿儿,钓上一条红鳞鲤鱼。
欢蹦乱跳!
乾隆一看刘墉钓上来了,着急了。
跟着也一抬竿儿……任嘛儿没有。
空的,没钓着!
多新鲜哪,你不看鱼漂儿动没动,就抬竿儿,那能钓上来吗?
刘墉钓着了,乾隆没钓着,心里挺别扭,瞟了刘墉一眼,张嘴说了四句诗:
“五龙亭畔水长流,
鱼儿好似画中游,
君臣二人同垂钓,
朕当因何空举钩?
那意思是,咱俩一块儿钓鱼,为什么我钓不上来呢?
刘墉一听,这怎么回答呀?
说:
你急性子,不会钓。
你笨蛋!
哎……麻烦啦!
刘墉明白。
心说,今儿让我陪着出来,就为找碴儿。
我可得小心着点。
一琢磨,我也来四句吧。
“万岁之身乃真龙,
光照寰宇遍苍穹,
凡鱼不敢朝圣驾,
因此我主钓竿空。
刘墉这话说得太好了。
我主万岁是真龙呀,凡鱼看见您不敢朝拜圣驾,所以,您才没钓着。
您听回答得多圆滑!
乾隆当时高兴啦,一挑大拇指,说:
“好!
乾隆这大拇指上戴着一个“扳指”。
是翡翠的,由西域进贡来的“祖母绿”。
这个扳指碧绿碧绿的。
是真绿!
有多绿呀?
这么说吧,桌上铺一块红毡子,把这个扳指摘下来,往上一搁,当时这毡子就成绿的了;
一盆凉水,把扳指放在水盆儿里,这盆水能变成绿的;
要是皇上戴着这个扳指,站在北京前门楼子上,一挑大拇指,能绿到上海去!
哎,这也太绿啦!
反正是够绿的。
可称翡翠中的上品。
“刘墉,朕当赏你个扳指戴。
说着把扳指从手上摘下来,就递给刘墉了。
价值连城的翡翠扳指给刘墉啦,皇上怎么那么好心眼儿啊?
实际上,他是拿这扳指找碴儿!
刘墉真要接过扳指顺手往大拇指上一戴,得!
坏啦,这叫“欺君之罪”。
我为君,你为臣,我的东西刚摘下来,你就敢戴上?
胆大妄为,欺君罔上!
好吧,扳指是我赏的,死罪可以免去,但是活罪难逃——降级罚俸,“罗锅”俩字儿去消,两万两银子不给啦。
您瞧乾隆算计得多好!
刘墉呢,当时没想到这些。
伸手就接:
“臣,谢主隆……”
这“恩”字儿,都到嘴边儿上啦,一琢磨……,不对劲儿,这扳指儿是要脑袋的,跟着就改口了,说:
“臣,谢主隆……启奏万岁。
皇上一听,哎,有这么说话的吗?
“启奏万岁,您的扳指,为臣不敢戴。
“噢,看来你是不要啦?
刘墉如果顺口答音说:
“对,我不要。
哎,也坏啦。
皇上给你东西,你敢不要,这叫“抗旨不遵”,也活不了。
刘墉明白呀,赶紧说:
“万岁既赏给为臣,我焉敢不要。
“要,你不戴上?
“戴上我为欺君之罪……”
“不戴?
“不戴,那叫抗旨不遵。
乾隆心说,哎,他全明白。
“那你看怎么好呢?
“万岁赏赐为臣的扳指,臣不敢戴,我交给手下的从人,送回原籍山东省青州府诸城县,供在我家祖先堂内。
乾隆一听,得,我这扳指算完了。
摇了摇头,背着手,出了亭子。
过桥,来到万佛楼。
一进门儿,看见院子里摆着几桶马兰。
乾隆心里一动,行啦,就拿这个找刘墉的毛病。
“刘墉!
“臣在。
“你看这是什么花草?
刘墉如果要说,这是“马兰”。
皇上这碴儿就算找上啦。
什么叫马兰哪?
做这么大的官儿,说话这么俗气,降级罚俸,先把“罗锅儿”俩字儿去消……。
一年两万两银子又吹啦!
刘墉多机灵啊,用手指着一桶马兰说了:
“万岁,此乃一桶万年青。
“何为一桶万年青?
“我主大清江山,一统万年。
这就叫一桶(统)万年青(清)。
嗬!
乾隆听这话特别高兴,嗯,江山一统,万年长青,好!
明知是拍马屁,可觉着挺舒服。
刘墉,赏你这挂朝珠。
“臣,谢主隆恩,仍将朝珠送回原籍,供在祖先堂内。
乾隆心说,甭管供什么地方,我这朝珠跟扳指是回不来啦!
往里走吧,一进佛殿,迎面儿供着一尊佛像,就是那个大肚子弥勒佛。
乾隆一看,有了。
用手一指佛像:
“刘墉,上边儿供着这尊是什么佛?
刘墉要顺嘴儿说是大肚子弥勒佛,皇上就又算找着碴儿啦,佛爷就佛爷得了,干吗还大肚子?
这么大的官儿,说话这么俗气,降级罚俸,“罗锅”俩字儿去消,两万两银子不给了,干脆,连扳指带朝珠全拿回来吧。
得,这一下满完!
刘墉心里有数儿,连忙回答:
“此乃一尊长笑佛。
这话说得对呀,大肚子弥勒佛那个模样,老咧着嘴笑呵呵的。
“长笑佛”,皇上一听,也觉着这个词儿不错。
眼珠儿一转,随口又问了一句:
“为何他见朕笑?
就是问,佛像为什么冲我笑呢?
刘墉有词儿:
“此乃佛见佛笑。
刘墉这马屁一拍,可真把乾隆拍喜欢了。
怎么呢?
清朝时候,皇上都喜欢称自己为佛爷。
康熙佛爷、乾隆佛爷,直到光绪年间,西太后还称老佛爷哪!
刘墉的意思是说,供着的是佛爷,乾隆您也是佛爷,佛爷见着佛爷,笑啦。
“佛见佛笑”,他那儿接驾欢迎您哪,那皇上听着能不高兴吗?
好一个佛见佛笑。
皇上一挑大拇指,哟,扳指瞧不见了;
再一低头,哎,朝珠也没啦。
“那什么……刘墉,朕赏……赏你一个马褂儿穿。
现打身上脱下来,递给刘墉啦。
这是八团五爪龙的马褂儿。
什么叫五爪龙啊?
有讲究,皇上的是龙袍,百官的是蟒袍。
怎么区别呢?
就在爪上。
五爪为龙,四爪为蟒……。
仨爪?
那……是鸡,鸡爪子!
没仨爪的。
再就是颜色上分。
龙袍是正黄的,蟒袍是杏黄的。
刘墉把马褂儿接过来,又吩咐手下人,送回山东原籍,供于祖先堂内。
刘墉刚把马褂儿收下,乾隆可真够损的,他往旁边一斜身儿,哎,让刘墉跟弥勒佛对了脸儿啦。
皇上用手一指:
“刘墉,为何他见你也笑?
这不废话吗?
佛像就这么塑的,见谁不笑哇。
乾隆就是诚心,看你刘墉怎么说。
这一问可麻烦啦。
刘墉再来一句“佛见佛笑”,啊?
你也成皇上啦?
要谋朝篡位是怎么着?
推出午门,开刀问斩,这回“罗锅”俩字儿也甭去消了。
连人都“消”啦!
刘墉一愣,是啊,他……怎么见我也笑哇?
这个……嗯,哎!
“万岁,他笑微臣不修道。
他见您笑,是佛见佛笑,接驾哪;
他见我笑,他说人家是皇上,你在旁边儿算干吗的!
难道你不害羞吗?
他笑为臣不修道,就是他在那儿嘲笑我哪。
皇上心说,刘墉真有机辨之才呀。
好哇,他嘲笑你不要紧,我这扳指没回来,朝珠、马褂儿也进去啦!
乾隆一看这弥勒佛塑的地方,哎,又有主意啦:
“刘墉,为何这佛像塑在北边儿?
刘墉心说,废话!
大殿座北朝南,佛像可不塑在北边儿吗?
大殿座北朝南,佛像座南朝北,塑南边儿,一进大殿,看佛爷后脊梁?
不像话呀!
刘墉心里这么想的,嘴里可不敢这么说。
一琢磨,有了。
“万岁,佛像就得塑北边儿,南边儿不能有,南边儿没有!
“为什么南边儿没有哪!
“您没听和尚念经嘛——„南无阿弥陀佛‟。
南无嘛,就是南边儿没有。
嘿,他把这句搁这儿啦!
皇上一听,噢,“南无”就是南边儿没有啊?
得了,这碴儿算没找上。
往里走吧。
来到万佛楼,乾隆刚一迈步上楼梯,刘墉说了:
“万岁上楼,臣给您念句吉祥话儿。
“什么吉祥话儿呀?
“念我主步步登高!
乾隆一听,高兴啦:
好一个步步登高。
刘墉,朕赏你……赏你这个夹袍穿!
又把夹袍脱下来,递给刘墉了。
刘墉是“照方抓药”,还是派人送回原籍,供于祖先堂内——把夹袍也收下了。
反正,皇上一高兴就赏,赏多少也没关系,等待会儿抓上个碴儿一罚,哎,全都找回来啦!
乾隆来到楼上,绕了个弯儿又下来了。
等到楼梯口儿这儿,站住了。
回头叫刘墉:
“刘墉,朕当现在下楼了。
你再给我念句吉祥话儿。
刘墉一听,得,这回麻烦了!
刚才上楼的时候,还不如不说哪。
乾隆心想,上楼,你说“步步登高”;
下楼,看你怎么说。
“步步登矮”,“步步落空”,“步步下溜”,“一步不如一步”,说哪句,你罪过都小不了。
到时候,不但“罗锅”俩字儿去消,赏的那些东西全得拿回来!
乾隆往下一迈步儿。
刘墉在后边儿一瞧,哎,有词啦:
“万岁,念您„后背倒比前背高‟。
嗯,后背(辈)倒比前背(辈)高。
乾隆听着舒服哇,心想,哎呀,我这一辈就是皇上,后辈儿孙比我还高,那就更好啦。
其实,皇上想错啦,刘墉不是从身后头看他下楼才想起这句话吗,后背倒比前背高,是说皇上下楼的时候,他的后背比前背高。
暗含着也就是说这“罗锅儿”呀,你也有那么点儿啦!
乾隆没明白这意思,还高兴哪:
好一个后辈倒比前辈高!
刘墉,朕赏你个小褂儿穿。
刘墉赶紧说:
“臣……”
谢主隆恩还没说出来呢,乾隆又说话啦:
“那什么……别谢恩啦。
回去再赏吧!
“怎么?
“小褂儿再赏给你,我就光膀子啦!
乾隆跟刘墉下了万佛楼。
他冲刘墉一摆手:
“你回府去吧!
心说,你赶紧走吧,再跟我这儿待会儿,我连裤子都得扒给你啦!
刘墉遵旨回府了。
乾隆出琼岛,回宫来到养心殿,就是南书房啊。
坐那儿想碴儿生气。
本想找刘墉点儿毛病,把“罗锅”俩字儿去消,两万两银子免了;
这倒好,不但“罗锅”没去掉,还搭出不少东西,自己差点儿光膀子回来。
有人问了,皇上真这么赏东西吗?
一边儿扒,一边儿送?
不是。
按清史上的规矩,皇上赏什么东西,就是那么一说,然后由太监拿来再赏给,不是现从身上扒。
我为什么这么说?
啊……是呀,我要不这么说,您能乐吗!
乾隆坐在养心殿,正这儿烦哪。
一抬头,看见一块匾。
上写“雅乐和平”。
这四个大字,笔力雄健浑厚,字体刚劲挺拔,乾隆看着出神儿啦。
乾隆这个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