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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评论范例

文学评论写作之阿布丰王创作

时间：

二O二一年七月二十九日

　　一、文学评论的几个要求

　　1.要注意评论的科学性.不要以个人的直觉和偏见任意地拔高或抬高.

　　2.要注意见解的首创性.要深入了解准确掌控评论对象,挖掘出作品的思想意义和艺术特色,从而提出自己新颖、深刻、精辟的见解；而不是浮光掠影地泛泛而谈,分析茫无头绪,只是发表一些陈腐、肤浅、庸俗的见解.

　　3.采纳叙议结合、评析结合的写法.在文学评论中,叙是指对作品内容的复述、介绍或引用,议则包括分析和评价两方面.分析,是对作品的思想内容、艺术特色等进行揭示的过程,评价,则是作者通过分析获得的结论,即对作品或作者艺术缔造的总的看法,也就是文学评论的中心论点.

　　4.要注意评论语言的生动性.评论语言与议论文的语言有相同的处所,如要求语言表达准确、严密；又有分歧的处所,需要讲求适当的文采,增强表达的形象性与生动性.

　　文学评论与读后感有着明显的区别.文学评论是对作品作客观的评价,对象仅限于文学作品；读后感是写读了作品之后的主观感受,对象包括所有体裁的作品.

　　二、写作角度与内容：

　　1.赏析作品的主题思想及其暗示.这类题目主要是评析作品的思想内容和作者的观点态度,分析作品运用了哪些主要的暗示手法（如想像、联想、象征、渲染、烘托、比较、先抑后扬、托物言志、借景抒情、寓情于景）,暗示一个怎样的主题思想,反映了怎样的社会现实,指出作品有何积极意义或局限性.赏析主题经常使用的术语有：

中心突出、主题深刻、言近旨远、言简意丰、意在言外、含蓄蕴藉、深化主题等.

　　2.分析作品的形象.文学作品的形象指的是文学作品中缔造出来的生动具体的、能激发人们感情的生活图案,通常指文学作品中人物的精神面貌和性格特征.分析作品的人物形象主要应从两个方面进行分析：

一是揭示人物的典范意义,二是简要分析人物主要的性格特征.

　　3.赏析作品的艺术手法.文学作品的艺术手法是多种多样的,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1）表达方式,如叙述、描写、议论、抒情、说明；

（2）暗示手法,如想像、联想、象征、渲染、烘托、比较、以小见年夜、先抑后扬、托物言志、借景抒情、寓情于景等；（3）叙述方式,如顺叙、倒叙、插叙、补叙等；（4）描写方式,如肖像描写、心理描写、语言描写、举措描写、环境描写等；（5）描写技法,如以动衬静、静态结合、虚实结合、点面结合、明暗结合、声色结合、粗笔勾勒、白描工笔等；（6）抒情方式,如直接抒情（直抒胸臆）、间接抒情（借景抒情、寓情于景）等；（7）意境的创设、修辞的运用等.赏析作品的艺术手法,主要从以上几个方面进行分析评价.

　　4.谈谈作品的构思技巧.作品的构思技巧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1）写作思路,如由此及彼、由表及里、由浅入深、由一个方面到几个方面等；

（2）文章线索,如以某个中心事件为线索,以人物、感情、时间、空间为线索等；（3）条理结构,如总—分—总、总—分、分—总、分—分；（4）结构方式,如纵式结构、横式结构、纵横交错式结构等；（5）选材特点,如生动典范、来自生活、新鲜亲切等；（6）行文规划,如开门见山、卒章显志、画龙点睛、以小见年夜、层层深入、过渡自然、前后呼应、伏笔铺垫、欲扬先抑、详略适当等.赏析作品的构思技巧,主要从以上几个方面进行分析评价.

　　5.鉴赏作品的语言.鉴赏作品的语言,一是要分析作品的语言特点,如准确、简练、生动、形象、清新、绚丽、质朴等；二是要品味作品的语言风格,如幽默、辛辣、平实、自然、明快、简明、含蓄、深沉等；三是要分析作品所运用的修辞手法,如比如、比力、设问、反问、借代、对偶、比较、夸张、反语、双关、互文、反复等.

　　三、写作方法与过程：

　　1.读懂作品.写作之前,要仔细阅读全文,精读作品,找出作品中画龙点睛的句子,认真琢磨、品味作品中重要的词语、句子、段落,明确文章的主旨,理清文章的思路和结构条理,力争有较深的感受和独到的发现.阅读作品时可回忆作者生平、创作风格、写作布景等知识,以助探知作者写作此文的意图、目的,从而准确掌控作品的主题.

　　阅读作品一般采用“①总体—②部份—③总体”的步伐.①“总体”,就是从头到尾通读作品,得出初步而概括的印象.②“部份”,就是对重要部份仔细地阅读,找出画龙点睛的句子；通过分析研究,加深印象,从而掌控文章的主要内容,抓住主要的特色,初步形成观点.③“总体”,就是再次浏览全文,获得对作品完整的认识,最后对作品的思想内容和艺术特色作出自己准确的判断.

　　2.选准角度.阅读了作品,掌控了作品的主要内容、抓住了作品的主要特色之后,那么,考生究竟从哪个角度、选择哪个题目来写呢？

这就牵涉到一个写作角度的选择问题.笔者认为,要想写好文学短评,在高考语文中获得一个比力理想的分数,一定要认真阅读题干,理解题意,明确题目的要求,然后再根据考生自己的兴趣、快乐喜爱、特长、经验来定.也就是说,要选择自己有所研究的、有所心得的、掌控得最准确的、能够评好的角度来写.尤其是初学文学短评写作的同学,一定要扬长避短,要把自己的优势展现出来.

　　3.安插好结构.文学短评虽然篇幅短小,但它也是一篇结构完整的文章.因此,写作时一定要注意文学短评结构的完整,短评“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通常情况下,一般采纳“①总—②分—③总”、“总—分”、“分—总”的结构模式.①“总”,就是开头用简短精练的语言,开门见山地把这篇文学短评总的内容概述出来.②“分”,就是对比作品作深入的分析思考,有的放矢地列出鉴赏评析的要点；然后采纳叙评结合、评析结合的手法,对原作品作深入的、有条理的分析.③“总”,就是结尾对全文进行归纳总结.

《文学评论写作》范天职析

卡夫卡《御旨》 

据说,皇上临驾崩前曾在御床上向你传下一条御旨.而你不外是皇上的光辉在极其遥远的处所投下的一丝飘忽的影子,但皇上却恰恰只对你一个人——可怜的属臣传下了这条御旨.皇上命传旨人跪在榻前,贴着他的耳,悄声传下了御旨.由于皇上对这条御旨很重视,因而讲完以后,还让传旨者在他的耳边复述了一遍,并点颔首暗示领旨人没有弄错.临终前,群臣聚集,四周的护墙都裁撤了,在高高的摇晃的拱形门前的台阶上,帝国的巨头们排成圆圈,当着群臣面,皇上遣出了这位传旨者.传旨者得令后随即就上路了.他十分强壮,精力充分.他一会儿用左手一会儿用右手分开拥挤的人群,辟出一条道来.遇到阻拦,他就指一指胸脯上的太阳标识表记标帜；他疏通无阻,一直前往,没有他人像他这样顺当.但人群聚集得太多了,他们的房屋简直望不到尽头.如果传旨人能来到空旷的田野的话,他马上就会像飞一样地行走起来,这样纷歧会儿,你年夜概就会听到传旨人的拳头打你房门时发出的巨响.但取代这情景的却是,他的努力完全无用；他得不竭地一再地穿过内宫里的屋子；可是他一直没有胜利；即使他穿过了这些内宫,也没有什么用；他还得费力下那些台阶；可是下台阶后,也是徒劳；他还得走过那些院子,可是,在走完第二个深宫四周的院落后,前面却又是台阶和院落；在它们后面又是一座宫殿,如此排列下去有好几千；假使他最终冲出最后一道宫门的话——这是历来没有过的事,历来没有发生过——于是,在他面前呈现了一座都邑,它是世界的中心,那里聚积着很高的渣滓.这里还历来没有人能走得过去,更不用说一位带着死者的使命的人了——当夜色来临时,你却坐在窗前,梦想着获得这道御旨.（刘小枫译）

思路与提纲

（一）内容复述：

需要性.

（二）主题意蕴：

1.点明隐喻：

哪些方面.2.揭示隐喻：

人物；场景.

（三）艺术特色：

象征手法.

（四）特别指出：

意义的多元化.

一切归于绝望

——读卡夫卡《御旨》

《御旨》这篇情节其实不复杂的短篇小说,却是一则蕴意不甚清晰的现代寓言.寥寥数百字,读来似乎获得的只是一些似懂非懂的领悟.

故事的基本情节是：

“皇帝”（主要人物之一）临终前想通过一个传旨人将御旨传给“你”（主要人物之二）,“你”作为小说中自始至终贯穿的线索,“是皇上的光辉在极其遥远的处所投下的一丝飘忽的影子”,然而“你”却受到皇上的重视,恰恰是唯一将获得御旨的人.如果“传旨人”（主要人物之三）顺利达到目的地,“你”将胜利地获得御旨,而“你”的希望最终落空——由于人群的阻挡,尤其是迷宫般的宫殿结构,“传旨人”的使命最终没有完成,“当夜色来临时,你却坐在窗前,梦想着获得这道御旨.”

作品一开始就使用了“据说”这个词,这是一个假定,一个道听途说的传言,卡夫卡其实就是用这样的假设确立了这篇作品的现代寓言特征.像《变形记》一样,卡夫卡的作品布满着变形、荒诞与象征意味,这篇令人费解的《御旨》也不例外.在我看来,《御旨》整部作品都布满着象征意味,而揭开其中的隐喻意义的,是三个主要人物（皇帝、“你”、“传旨人”）,一个串连起人物的线索（御旨）,以及那阻挠了传旨人的迷宫（宫殿的结构）.

首先,御旨-希望.皇上的御旨是“你”日思夜想的工具,象征着一种梦想,一种希望；而结果却是希望落空,传旨人最终未能走出迷宫般的宫殿,这又象征着希望的破灭.

其次,迷宫-现代社会.作者用8个句子诲人不倦地描写了传旨人面临的困境,他走不出这个迷宫,迷宫象征着现代社会体制化的樊笼,也许还包括人与人之间的猜疑与隔膜,也许还包括人自身为自己设下的牢笼；而结果是传旨人未能找到出口,这又象征着人类面对自己设置的困境,永远也走不出去.

第三,你-现代人或人类.“你”是小说中最模糊的一个人物,更具象征意味,隐喻着现代人或整个人类；而结果则是像“等候戈多”那样没有比及希望的到来,这又是一个象征,暗示了卡夫卡的幻灭感与绝望感.

感受着这样的象征意味,我们不难理解另外两个人物身上的隐喻色彩.皇帝是给“你”希望的人,现在却面临着死亡的威胁,这其实象征着人类希望的渺茫.传旨人代表着人类的努力,但最终也未能完成使命,这岂不征兆着人类的一切努力都不外是一种徒劳？

这部作品在艺术上最年夜的特色,就是承袭了卡夫卡一贯的象征手法,年夜到整部作品的构思,小到人物的塑造、迷宫的描写,都暗示出十足的象征意味.作者用一个“据说”,就奠基了整部作品的现代寓言的基调,可谓言简义丰；而在这部原本就篇幅不长的作品中,不惜翰墨连用8个句子描写层层叠叠、曲曲绕绕的迷宫,又可谓渲染尽致.

需要特别指出的是,对卡夫卡自己来说, 这篇小说中的皇帝、御旨、传旨人、“你”等等,究竟在暗示什么,在我看来也许其实不那么重要.我认为最好不要把它们的象征内涵理解成一种确定的、单一的意义,这样做无疑会年夜年夜消弱作品多重意义解读的可能.正如俄国形式主义、英美新批评的“文本”理论一样,文本一经被缔造,其内容与形式的自洽已构成一个自力的自足体,文本就在这里,作为一个读者是有权利做出自己的解读的.也许,笔者的这番解读其实不是卡夫卡的原意,但这又有何妨呢？

象征本就布满着难以解索的隐喻意义.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王维《山居秋暝》

思路与提纲

（一）主题意蕴：

逐联分析（另一种复述）.

（二）艺术特色：

诗画；意境；手法.

（三）特别指出：

文学史：

山水诗的成熟.

山水的画卷与人生的感怀

——王维《山居秋暝》细读

这是一首山水诗歌的名篇,充分体现了王维诗歌“诗中有画”的特点,于诗情画意之中寄托着诗人高洁的情怀和对理想境界的追求.

首联“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属于全景式的描写,交代了时间（晚）、时令（秋）和地址（山）,似一幅水墨山水的画卷,营造出清新淡远、恬静舒畅的世外桃源景象.其中,“空”字不单是对山的实写,也在一定意义上渲染了山的空灵之美,为全诗暗示诗人的空旷寂静的心境做好了铺垫.而“新”字用得尤其超卓,点出了山雨初霁,万物为之一新的山间气象,同样为诗人暗示自己返璞归真的纯洁理想进行了铺垫.

颔联“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由首联的全景转入山中的近景,同样是一幅动听的山水画卷：

皓月当空,青松如盖.山泉清冽,淙淙流泻于山石之上.诗人通过描写如此清幽明净的自然之美,暗示了自己的理想的人生境界.

颈联“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则由山间自然景色转入人世之景.竹林里传来了一阵阵的欢歌笑语,那是天真无邪的姑娘们洗罢衣服笑逐着归来了；亭亭玉立的荷叶纷纷向两旁披分,那是顺流而下的渔舟划破了荷塘月色的宁静.在这青松明月之下,翠竹青莲之中,生活着这样一群无忧无虑的人们.这幅图画生动地转达了诗人向往质朴本真的生活愿望.正因为此,作者在尾联自然而然地转入了感情的直接抒发：

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虽然春季已去,芳华不再,但山间的秋色也格外动听,面对如此清新的山水,面对如此朴素纯真的生活,有什么理由不留下来呢？

至此,诗人通过对山间景色和田园生活的描绘,表达了自己渴望归隐田园的理想与志趣,抒发了自己对恬淡宁静生活的向往.

这首诗在艺术上也非常胜利.首先,诗歌一如既往地承袭了王维诗歌“诗中有画,画中有诗”的特点,可以说,首联、颔联和尾联,就分别是三幅关于山水田园的精致的画卷,诗人的理想和志趣则寄托在这样的画卷之中.其次,意境的清新淡远,诗人以“空山”、“新雨”、“明月”、“清泉”、“翠竹”、“荷花”等意象,营造出清新浓艳远的诗歌意境.第三,陌生化的语言也是本诗的一个亮点,“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两句,采纳了倒装的手法,将耳所听,眼所见放在前面,将“喧”和“动”的原因放在后面,不单造成了阅读的陌生化效果,而且也非常符合那时的情景,因为浣女隐在竹林之中,渔舟被莲叶遮蔽,诗人先是听到竹林里的喧声,看到荷叶的静态,才发现（或许是推测）浣女归、莲舟下的.

最后,需要特别指出的是,魏晋六朝时期,陶谢将自然山水作为一种自力的审美对象,表达自己的人生理想与人生感怀,为山水田园诗开宗立派.到唐代,王孟继承陶谢的诗歌传统,山水田园诗派蔚为年夜观,在这个过程中,诗人的创作日臻完美,手法也趋于圆熟,尤其是王维的山水诗作,如《鹿柴》、《鸟鸣涧》等,能够通过一种淡远幽深的意境,暗示诗人归隐林下的志趣,以境写心,了无痕迹,象外有象,韵外有致,在看似简略的描写中隐含无限丰富的意蕴,在我看来,这首《山居秋暝》正是如此.

我打江南走过

那等在季节里的容颜如莲花的开落

春风不来,三月的柳絮不飞

你底心如小小寂寞的城

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

跫音不响,三月的春帷不揭

你底心是小小的窗扉紧掩

我达达的马蹄是美丽的毛病

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

——郑愁予《毛病》

思路与提纲

（一）主题意蕴：

复述内容.

（二）艺术特色：

意境；语言；音韵.

（三）特别指出：

名句分析.

美丽的毛病

——郑愁予诗歌《毛病》解读郑愁予的《毛病》一诗只有九行,分三节,篇幅其实不长,但所暗示的意蕴却含蓄丰富,艺术技巧也非常精致圆熟.诗人以浪子过客的眼睛观察江南小城,想象思妇独守空室的情感心态：

诗人策马经过空寂的江南小城,也许是因为他自己也在想念着心中的情人,所以仿佛感受到了那楼上思妇的孤寂的心“如小小的寂寞的城”,“小小的窗扉紧掩”；诗人又想像女人也许听到了马蹄的声响,马蹄声也许会唤醒女人心中的那份期待与渴望——那是远方的他回来了吗？

可是,在诗人看来,“我达达的马蹄”带给女人却是一个“美丽的毛病”——因为,“我不是归人”,我只是一个陌生的过客！

在这一刻,诗人羁旅的苦闷,思妇独守空闺的寂寞,思妇内心的希冀与失落,诗人心中的那份愧疚与不安,都通过这一句含蓄婉转地暗示出来,令人回味无穷.

这首诗在艺术上值得称道的处所很多.首先是意境之美.诗人非常善于选取特定的意象来营造一种伤感无奈的氛围,诗中的“江南”、“莲花”、“春风”、“柳絮”、“青石街道”、“春帷”、“窗扉”、“归人”、“过客”等等,都是极具中国古典诗歌特色的意象,缀连在一起,很好地营构了三月的江南小城幽静空寂又略带伤感的氛围,而浪子过客的思乡之情,闺中思妇的幽怨之情,就在这样一个布满着古典气息的布景下弥漫出来.

其次是语言之美.一是语言的典雅优美,中西合璧.诗人年夜量使用简炼精致、极具中国古典韵味的语词与句子,同时,又适本地融入西化的语句,如“那等在季节里的容颜如莲花的开落”,“我达达的马蹄是美丽的毛病”等,将传统语言与现代语言很好地糅合在了一起.二是比如的精致优雅,诗人在九行诗句中使用了四个比如,如“容颜如莲花的开落”,“你底心如小小寂寞的城”,“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你底心是小小的窗扉紧掩”,其中,将远方的情人的容颜比如成“莲花的开落”,一方面取譬优雅,暗示了想像中情人容颜的清纯美丽,另一方面也暗示了分别之久,花开花落,不知几度年龄；另一个值得一提的比如是““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这是一个连环的比如,诗人将女人的“心”比如成寂寞的“城”,又将“寂寞”比如成向晚时分空寂的“街道”,随手拈来,毫不费力,却颇具匠心.

第三是音韵之美.这首诗第一节押韵,“过”、“落”,用韵律节奏恰本地暗示了羁旅过客行程的慌忙；第二节共五句,第三节两句,在全诗中份量最多,却全不押韵,目的是通过舒缓的节奏,暗示过客的遐思,思妇的幽怨,营造伤感的氛围.另外,为了弥补没有韵律的缺憾,第二节在诗句中使用了“不来”、“不飞”、“不响”、“不揭”四个句式,以增强诗诗歌的内在韵律,同时在第三节使用了“不是”与第二节呼应,都显示出作者的精心构思和匠心独运.

需要特别指出的是：

这首诗最后一节的“我达达的马蹄声是美丽的毛病”,更是脍炙人口的经典名句.一方面,“达达的马蹄”与“青石的街道”相照应,既突出了江南小城的寂静,又喻示着这马蹄声声仿佛敲打在思妇的心上,唤醒她无尽的愁思.另一方面,“美丽的毛病”,是一个矛盾的句法,“美丽”和“毛病”两个词语的意义是互相叛变的,作者把它们搭配在一起,暗示出游子的马蹄叩响了思妇的希望之门,而自己却不能在思妇身边驻足的感伤与无奈,“美丽的毛病”,相反相生,韵味无穷,令人涵泳不

你,

一会儿看我,

一会儿看云.

我觉得,

你看我时很远,

看云时很近.

——顾城《远与近》

思路与提纲

（一）内容复述：

需要性.

（二）主题意蕴：

多重意蕴的揭示.

（三）艺术特色：

象征；精致而含蓄.

（四）特别指出：

意义的多元化

距离之美

——对顾城《远与近》的两种解读

20世纪80年代,中国诗坛呈现了以顾城、舒婷、北岛为代表的朦胧诗派.他们的诗歌,在内容上追求自我价值,具有强烈的反传统意识和忧患意识.在形式上追求整体象征,意象具有强烈的隐喻性与暗示性.顾城的这首《远和近》,仅有2节,短短的25个字,在极具象征意味的语言形式中包括着极为丰富的内涵,体现出的正是朦胧诗派的总体特点.

在结构上,这首诗上节写“你”的行为（“看”）,下节写“我”的感受（“觉得”）.在意象上主要选取了“你”、“我”、“云”.三者之间的关系就在“你看”与“我感”中扑朔迷离地展开.“你”在看“我”和“云”,而“我”何尝不是在看“你”,因为“我觉得”也暗示了我的一种“注视”,恰如卞之琳先生的《断章》所言“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桥上看你”,我注视着你的注视,感到你看我时“很远”,而你看云时却“很近”.由此可见,诗中透露的出的一个核心的意蕴,就是“距离”,诗作的题目“远与近”也可以看出作者对“距离”的强调.

这样的诗作,由于具有非常强烈的隐喻色彩,由于所有关键的语词,如“你”、“我”、“云”、“远”、“近”等等意义都不确定,因此难有确切无疑的谜底,对它的解读实际上存在着多样化的可能.这里,笔者不揣冒昧,根据个人的感悟与理解,对这首诗做出两种解读.

其一,“距离”象征着人与人之间的隔膜,诗人借此表达了人与人之间的不信任感.作者反思历史,拷问灵魂,经历了那场旷日耐久的文革浩劫,政治运动招致人与人之间关系之的剑拔弩张,虽然每日见面微笑,实则彼此带着虚假的面具面.[或：

在现代社会,人与人之间的隔膜日渐加深,人与人之间的鸿沟日渐扩年夜,物质的利益将人们相互拉近,可是心灵的沟通却在现实中酿成一种奢望.]就如同地铁或公共汽车上的人群,尽管靠得很近,实际却各自怀着戒心,心与心的距离相隔千山.顾城通过这首诗揭示了现代人之间的隔膜、猜疑与心灵距离之遥远.

其二,“距离”是一种人生哲理的表达,诗人借“你”“看我”、“看云”这个情境,分析关于“远与近”的哲理.既然“你”能看到“我”,说明“你”“我”的空间距离本应是很近的,“很远”则是心灵之间的距离.“你”与“云”之间的距离本应是很远的,“很近”则是心灵之间的距离接近.这就告诉我们,空间距离与心灵距离是纷歧致.现实距离很远,但心理距离却可能很近,“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就是此意.现实距离很近,而心理距离却很远,“咫尺天涯”就是这个意思.固然,我们也可以将上面两层意蕴结合起来理解：

顾城的这首小诗,通过现实距离与心理距离之间的矛盾,暗示了现代社会人与人之间的隔膜与疏远.

顾城的这首小时,在艺术上也颇具特色.一是象征手法的运用,诗人通过“你”、“我”、“远”、“近”这样几对概念的组合,表达强烈的象征蕴意；二是短小精致,在看似简练平白的语言中转达丰厚的意义,做到了“含不尽之意语言外”.

需要指出的是,朦胧诗正因为其意象自己的不透明及诗歌具有的象征性,发生了众多空白点和意义读解的多重可能,给读者预留了想象的空间,文本中的这些空白,正是接受美学的代表人物伊瑟尔所谓“召唤结构”,通过读者的想像与联想,填充与对话,我们能够体会到作品丰厚的意蕴.在我看来,诗歌语言的这种含混与多义,体现的也许正是顾城对意义丰富性的一种追求.

周作人《故乡的野菜》

我的故乡不止一个,凡我住过的处所都是故乡.故乡对我并没有什么特另外情分,只因钓于斯游于斯的关系,朝夕会面,遂成相识,正如乡村里的邻舍一样,虽然不是亲属,别后有时也要想念到他.我在浙东住过十几年,南京东京都住过六年,这都是我的故乡,现在住在北京,于是北京就成了我的家乡了.

日前我的妻往西单市场买菜回来,说起有荠菜在那里卖着,我便想起浙东的事来.荠菜是浙东人春季常吃的野菜,乡间不用说,就是城里只要有后园的人家都可以随时采食,妇女小儿各拿一把剪刀一只“苗篮”,蹲在地上搜寻,是一种有趣味的游戏的工作.那时小孩们唱道：

“荠莱马兰头,姊姊嫁在后门头.”后来马兰头有乡人拿来进城售卖了,但荠菜还是一种野菜,须得自家去采.关于荠菜向来颇有风雅的传说,不外这似乎以吴地为主.《西湖游览志》云：

“三月三日男女皆戴齐菜花.谚云：

三春戴养花,桃李羞繁华.”顾禄的《清嘉录》上亦说,“芥菜花俗呼野菜花,因谚有三月三蚂蚁上灶山之语,三日人家皆以野菜花置灶陉上,以厌虫蚁.侵晨村童叫卖不竭.或妇女簪髻上以祈清目,俗号眼亮花.”但浙东人却不很理会这些事情,只是挑来做菜或炒年糕吃而已.

黄花麦果通称鼠曲草,系菊科植物,叶小微圆互生,概况有白毛,花黄色,簇生梢头.春季采嫩叶,捣烂去汁,和粉作糕,称黄花麦果糕.小孩们有歌赞美之云：

黄花麦果韧结结,关得年夜门自要吃,半块拿弗出,一块自要吃.

清明前后扫墓时,有些人家－－年夜约是保管古风的人家－－-用黄花麦果作供,但不作饼状,做成小颗如指顶年夜,或细条如小指,以五六个作一攒,名曰茧果,不知是什么意思,或因蚕上山时设祭,也用这种食品,故有是称,亦未可知.自从十二三岁时外出不介入外祖家扫墓以后,不复见过茧果,近来住在北京,也不再见黄花麦果的影子了.日本称作“御形”,与齐菜同为春季的七草之一,也采来做点心用,状如艾饺,名曰“草饼”,春分前后多食之,在北京也有,可是吃去总是日本风味,不复是儿时的黄花麦果糕了.

扫墓时候所常吃的还有一种野菜,俗称草紫,通称紫云英.农人在收获后,收获田内,用作肥料,是一种很被贱视的植物,但采用嫩茎滴食,味颇鲜美,似豌豆苗.花紫红色,数十亩接连不竭,一片锦绣,如铺着华美的地毯,非常好看,而且花朵状若蝴蝶,又如鸡雏,尤为小孩所喜,间有白色的花,相传可以治痢.很是珍重,但不容易得.日本《俳句年夜辞典》云：

“此草与蒲公英同是习见的工具,从幼年时代便已熟识.在女人里边,不曾采过紫云英的人,恐未必有罢.”中国古来没有花环,但紫云英的花球却是小孩常玩的工具,这一层我还替那些小人们欣幸的.浙东扫墓用鼓吹,所以少年常随了乐音去看“上坟船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