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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哲学史大纲

中国哲学史大纲

●序

我们今日要编中国古代哲学史,有两层难处。

第一是材料问题:

周秦的书,真的同伪的混在一处。

就是真的,其中错简错字又是很多。

若没有做过清朝人叫做“汉学”的一步工夫。

所搜的材料必多错误。

第二是形式问题:

中国古代学术从没有编成系统的纪载。

《庄子》的《天下篇》,《汉书艺文志》的《六艺略》、《诸子略》,均是平行的纪述。

我们要编成系统,古人的著作没有可依傍的,不能不依傍西洋人的哲学史。

所以非研究过西洋哲学史的人,不能构成适当的形式。

现在治过“汉学”的人虽还不少,但总是没有治过西洋哲学史的。

留学西洋的学生,治哲学的,本没有几人。

这几人中,能兼治“汉学”的更少了。

适之先生生于世传“汉学”的绩溪胡氏,禀有“汉学”的遗传性;虽自幼进新式的学校,还能自修“汉学”,至今不辍;又在美国留学的时候兼治文学哲学,于西洋哲学史是很有心得的。

所以编中国古代哲学史的难处,一到先生手里,就比较的容易多了。

先生到北京大学教授中国哲学史,才满一年。

此一年的短时期中,成了这一编《中国古代哲学史大纲》,可算是心灵手敏了。

我曾细细读了一遍,看出其中几处的特长:

第一是证明的方法。

我们对于一个哲学家,若是不能考实他生存的时代,便不能知道他思想的来源;若不能辨别他遗著的真伪,便不能揭出他实在的主义;若不能知道他所用辩证的方法,便不能发见他有无矛盾的议论。

适之先生这《大纲》中此三部分的研究,差不多占了全书三分之一,不但可以表示个人的苦心,并且为后来的学者开无数法门。

第二是扼要的手段。

中国民族的哲学思想远在老子、孔子之前,是无可疑的。

但要从此等一半神话、一半政史的记载中,抽出纯粹的哲学思想,编成系统,不是穷年累月不能成功的。

适之先生认定所讲的是中国古代哲学家的思想发达史,不是中国民族的哲学思想发达史,所以截断众流,从老子、孔子讲起。

这是何等手段!

第三是平等的眼光。

古代评判哲学的,不是墨非儒就是儒非墨。

且同是儒家,荀子非孟子,崇拜孟子的人,又非荀子。

汉宋儒者,崇拜孔子,排斥诸子;近人替诸子抱不平,又有意嘲弄孔子。

这都是闹意气罢了!

适之先生此编,对于老子以后的诸子,各有各的长处,各有各的短处,都还他一个本来面目,是很平等的。

第四是系统的研究。

古人记学术的,都用平行法,我已说过了。

适之先生此编,不但孔墨两家有师承可考的,一一显出变迁的痕迹。

便是从老子到韩非,古人划分做道家和儒、墨、名、法家等的,一经排比时代,比较论旨,都有递次演进的脉络可以表示。

此真是古人所见不到的。

以上四种特长,是较大的,其他较小的长处,读的人自能领会,我不必赘说了。

我只盼望适之先生努力进行,由上古而中古,而近世,编成一部完全的《中国哲学史大约》,把我们三千年来一半断烂、一半庞杂的哲学界,理出一个头绪来,给我们一种研究本国哲学史的门径,那真是我们的幸福了!

中华民国七年八月三日蔡元培●再版自序一部哲学的书,在这个时代,居然能于两个月之内再版,这是我自己不曾梦想到的事。

这种出乎意外的欢迎,使我心里欢喜感谢,自不消说得。

这部书的稿本是去年九月寄出付印的,到今年二月出版时,我自己的见解已有几处和这书不同了。

近来承各地的朋友同我讨论这部书的内容,有几点我很佩服。

我本想把这几处修正了然后再版。

但是这时候各处需要这书的人很多,我又一时分不出工夫来做修正的事,所以只好暂时先把原版重印。

这是我很抱歉的事。

(有一两处已在正误表里改正。

又关于墨辩的一部分,我很希望读者能参看《北京大学月刊》第三期里我的《〈墨子·小取篇〉新诂》一篇。

)我做这部书,对于过去的学者我最感谢的是:

王怀祖、王伯申、俞荫甫、孙仲容四个人。

对于近人,我最感谢章太炎先生。

北京大学的同事里面,钱玄同、朱逖先两位先生对于这书都曾给我许多帮助。

这书排印校稿的时候,我正奔丧回家去了,多专得高一涵和张申府两位先生替我校对,我很感谢他们。

民国八年五月三日胡适●第一篇导言哲学的定义哲学的定义从来没有一定的。

我如今也暂下一个定义:

“凡研究人生切要的问题,从根本上着想,要寻一个根本的解决,这种学问,叫做哲学。

”例如行为的善恶,乃是人生一个切要问题。

平常人对着这问题,或劝人行善去恶,或实行赏善罚恶,这都算不得根本的解决。

哲学家遇着这问题,便去研究什么叫做善,什么叫做恶;人的善恶还是天生的呢,还是学得来的呢;我们何以能知道善恶的分别,还是生来有这种观念,还是从阅历经验上学得来的呢;善何以当为,恶何以不当为;还是因为善事有利所以当为,恶事有害所以不当为呢;还是只论善恶,不论利害呢;这些都是善恶问题的根本方面。

必须从这些方面着想,方可希望有一个根本的解决。

因为人生切要的问题不止一个,所以哲学的门类也有许多种。

例如:

一、天地万物怎样来的。

(宇宙论)二、知识、思想的范围、作用及方法。

(名学及知识论)三、人生在世应该如何行为。

(人生哲学,旧称“伦理学”)四、怎样才可使人有知识,能思想,行善去恶呢。

(教育哲学)五、社会国家应该如何组织,如何管理。

(政治哲学)六、人生究竟有何归宿。

(宗教哲学)哲学史这种种人生切要问题,自古以来,经过了许多哲学家的研究。

往往有一个问题发生以后,各人有各人的见解,各人有各人的解决方法,遂致互相辩论。

有时一种问题过了几千百年,还没有一定的解决法。

例如孟子说人性是善的,告子说性无善无不善,荀子说性是恶的。

到了后世,又有人说性有上中下三品,又有人说性是无善无恶可善可恶的。

若有人把种种哲学问题的种种研究法和种种解决方法,都依着年代的先后和学派的系统,一一记叙下来,便成了哲学史。

哲学史的种类也有许多:

一、通史。

例如《中国哲学史》、《西洋哲学史》之类。

二、专史。

(一)专治一个时代的,例如《希腊哲学史》、《明儒学案》。

(二)专治一个学派的,例如《禅学史》、《斯多亚派哲学史》。

(三)专讲一人的学说的,例如《王阳明的哲学》、《康德的哲学》。

(四)专讲哲学的一部分的历史,例如《名学史》、《人生哲学史》、《心理学史》。

哲学史有三个目的:

(一)明变哲学史第一要务,在于使学者知道古今思想沿革变迁的线索。

例如孟子、荀子同是儒家,但是孟子、荀子的学说和孔子不同,孟子又和荀子不同。

又如宋儒、明儒也都自称孔氏,但是宋明的儒学,并不是孔子的儒学,也不是孟子、荀子的儒学。

但是这个不同之中,却也有个相同的所在,又有个一线相承的所在。

这种同异沿革的线索,非有哲学史、不能明白写出来。

(二)求因哲学史目的,不但要指出哲学思想沿革变迁的线索,还须要寻出这些沿革变迁的原因。

例如程子、朱子的哲学,何以不同于孔子、孟子的哲学?

陆象山、王阳明的哲学,又何以不同于程子、朱子呢?

这些原因,约有三种:

(甲)个人才性不同。

(乙)所处的时势不同。

(丙)所受的思想学术不同。

(三)评判既知思想的变迁和所以变迁的原因了,哲学史的责任还没有完,还须要使学者知道各家学说的价值,这便叫做评判。

但是我说的评判,并不是把做哲学史的人自己的眼光,来批评古人的是非得失。

那种“主观的”评判,没有什么大用处。

如今所说,乃是“客观的”评判。

这种评判法,要把每一家学说所发生的效果表示出来。

这些效果的价值,便是那种学说的价值。

这些效果,大概可分为三种:

(甲)要看一家学说在同时的思想和后来的思想上发生何种影响。

(乙)要看一家学说在风俗政治上发生何种影响。

(丙)要看一家学说的结果可造出什么样的人格来。

例如古代的“命定主义”,说得最痛切的,莫如庄子。

庄子把天道看作无所不在,无所不包,故说“庸讵知吾所谓天之非人乎?

所谓人之非天乎?

”因此他有“乘化以待尽”的学说。

这种学说,在当时遇着荀子,便发生一种反动力。

荀子说“庄子蔽于天而不知人”,所以荀子的《天论》极力主张征服天行,以利人事。

但是后来庄子这种学说的影响,养成一种乐天安命的思想,牢不可破。

在社会上,好的效果,便是一种达观主义;不好的效果,便是懒惰不肯进取的心理。

造成的人才,好的便是陶渊明、苏东坡;不好的便是刘伶一类达观的废物了。

中国哲学在世界哲学史上的位置世界上的哲学大概可分为东西两支。

东支又分印度、中国两系。

两支也分希腊、犹太两系。

初起的时候,这四系都可算作独立发生的。

到了汉以后,犹太系加入希腊系,成了欧洲中古的哲学。

印度系加入中国系,成了中国中古的哲学。

到了近代印度系的势力渐衰,儒家复起,遂产生了中国近世的哲学,历宋元明清直到于今。

欧洲的思想,渐渐脱离了犹太系的势力,遂产生欧洲的近世哲学。

到了今日,这两大支的哲学互相接触,互相影响。

五十年后,一百年后,或竟能发生一种世界的哲学,也未可知。

中国哲学史的区分中国哲学史可分为三个时代:

(一)古代哲学自老子至韩非,为古代哲学。

这个时代,又名“诸子哲学”。

(二)中世哲学自汉至北宋,为中世哲学。

这个时代,大略又可分作两个时期:

(甲)中世第一时期。

自汉至晋,为中世第一时期。

这一时期的学派,无论如何不同,都还是以古代诸子的哲学作起点的。

例如《淮南子》是折衷古代各家的;董仲舒是儒家的一支;王充的天论得力于道家,性论折衷于各家;魏晋的老庄之学,更不用说了。

(乙)中世第二时期。

自东晋以后,直到北宋,这几百年中间,是印度哲学在中国最盛的时代。

印度的经典,次第输入中国。

印度的宇宙论、人生观、知识论、名学、宗教哲学,都能于诸子哲学之外,别开生面,别放光彩。

此时凡是第一流的中国思想家,如智ダ、玄奘、宗密、窥基,多用全副精力,发挥印度哲学。

那时的中国系的学者,如王通、韩愈、李翱诸人,全是第二流以下的人物。

他们所有的学说,浮泛浅陋,全无精辟独到的见解。

故这个时期的哲学,完全以印度系为主体。

(三)近世哲学唐以后,印度哲学已渐渐成为中国思想文明的一部分。

譬如吃美味,中古第二时期是仔细咀嚼的时候,唐以后便是胃里消化的时候了。

吃的东西消化时,与人身本有的种种质料结合,别成一些新质料。

印度哲学在中国,到了消化的时代,与中国固有的思想结合,所发生的新质料,便是中国近世的哲学。

我这话初听了好像近于武断。

平心而论,宋明的哲学,或是程朱,或是陆王,表面上虽都不承认和佛家禅宗有何关系,其实没有一派不曾受印度学说的影响的。

这种影响,约有两个方面:

一面是直接的。

如由佛家的观心,回到孔子的“操心”,到孟子的“尽心”、“养心”,到《大学》的“正心”,是直接的影响。

一面是反动的。

佛家见解尽管玄妙,终究是出世的,是“非伦理的”。

宋明的儒家,攻击佛家的出世主义,故极力提倡“伦理的”入世主义。

明心见性,以成佛果,终是自私自利;正心诚意,以至于齐家、治国、平天下,便是伦理的人生哲学了。

这是反动的影响。

明代以后,中国近世哲学完全成立。

佛家已衰,儒家成为一尊。

于是又生反动力,遂有汉学、宋学之分。

清初的汉学家,嫌宋儒用主观的见解,来解古代经典,有“望文生义”、“增字解经”种种流弊。

故汉学的方法,只是用古训、古音、古本等等客观的根据,来求经典的原意。

故嘉庆以前的汉学、宋学之争,还只是儒家的内讧。

但是汉学家既重古训古义,不得不研究与古代儒家同时的子书,用来作参考互证的材料。

故清初的诸子学,不过是经学的一种附属品,一种参考书。

不料后来的学者,越研究子书,越觉得子书有价值。

故孙星衍、王念孙、王引之、顾广圻、俞越诸人,对于经书与子书,简直没有上下轻重和正道异端的分别了。

到了最近世,如孙诒让、章炳麟诸君,竟都用全副精力,发明诸子学。

于是从前作经学附属品的诸子学,到此时代,竟成专门学。

一般普通学者,崇拜子书,也往往过于儒书。

岂但是“附庸蔚为大国”,简直是“婢作夫人”了。

综观清代学术变迁的大势,可称为古学昌明的时代。

自从有了那些汉学家考据、校勘、训诂的工夫,那些经书子书,方才勉强可以读得。

这个时代,有点像欧洲的“再生时代”(再生时代西名Ponaissance,旧译文艺复兴时代)。

欧洲到了“再生时代”,昌明古希腊的文学哲学,故能推翻中古“经院哲学”(旧译烦琐哲学,极不通。

原文为Scholasticism,今译原文)的势力,产出近世的欧洲文化。

我们中国到了这个古学昌明的时代,不但有古书可读,又恰当西洋学术思想输入的时代,有西洋的新旧学说可供我们的参考研究。

我们今日的学术思想,有这两大源头:

一方面是汉学家传给我们的古书;一方面是西洋的新旧学说。

这两大潮流汇合以后,中国若不能产生一种中国的新哲学,那就真是辜负了这个好机会了。

哲学史的史料上文说哲学史有三个目的:

一是明变,二是求因,三是评判。

但是哲学史先须做了一番根本工夫,方才可望达到这三个目的。

这个根本工夫,叫做述学。

述学是用正确的手段,科学的方法,精密的心思,从所有的史料里面,求出各位哲学家的一生行事、思想渊源沿革和学说的真面目。

为什么说“学说的真面目”呢?

因为古人读书编书最不细心,往往把不相干的人的学说并入某人的学说(例如《韩非子》的第一篇是张仪说秦王的书。

又如《墨子·经上下》、《经说上下》、《大取》、《小取》诸篇,决不是墨翟的书);或把假书作为真书(如《管子》、《关尹子》、《晏子春秋》之类);或把后人加入的篇章,作为原有的篇章(此弊诸子书皆不能免。

试举《庄子》为例,庄子书中伪篇最多。

世人竟有认《说剑》、《渔父》诸篇为真者。

其他诸篇,更无论矣);或不懂得古人的学说,遂致埋没了(如《墨子·经上》诸篇);或把古书解错了,遂失原意(如汉人用分野、爻辰、卦气说《易经》,宋人用太极图、先天卦位图说《易经》。

又如汉人附会《春秋》来说灾异,宋人颠倒《大学》任意补增,皆是其例);或各用已意解古书,闹得后来众说纷纷,糊涂混乱(如《大学》中“格物”两字,解者多至七十余家。

又如老庄之书,说者纷纷,无两家相同者)。

有此种种障碍,遂把各家学说的真面目大半失掉了。

至于哲学家的一生行事和所居的时代,古人也最不留意。

老子可见杨朱;庄周可见鲁哀公;管子能说毛嫱、西施;墨子能见吴起之死和中山之灭;商鞅能知长平之战;韩非能说荆、齐、燕、魏之亡。

此类笑柄,不可胜数。

《史记》说老子活了一百六十多岁,或言二百余岁,又说孔子死后一百二十九年,老子还不曾死。

那种神话,更不足论了。

哲学家的时代,既不分明,如何能知道他们思想的传授沿革?

最荒谬的是汉朝的刘歆、班固说诸子的学说都出于王官;又说“合其要归,亦六经之支与流裔”(《汉书·艺文志》。

看胡适“诸子不出于王官论”,《太平洋》杂志第一卷第七号)。

诸子既都出于王官与六经,还有什么别的渊源传授可说?

以上所说,可见“述学”之难。

述学的所以难,正为史料或不完备,或不可靠。

哲学史的史料,大概可分为两种:

一为原料,一为副料。

今分说于下:

一、原料哲学史的原料,即是各哲学家的著作。

近世哲学史对于这一层,大概没有什么大困难。

因为近世哲学发生在印书术通行以后,重要的哲学家的著作,都有刻板流传;偶有散失埋没的书,终究不多。

但近世哲学史的史料,也不能完全没有疑窦。

如谢良佐的《上蔡语录》里,是否有江民表的书?

如朱熹的《家礼》是否可信为他自己的主张?

这都是可疑的问题。

又宋儒以来,各家都有语录,都是门弟子笔记的。

这些语录,是否无误记误解之处,也是一个疑问。

但是大致看来,近世哲学史料还不至有大困难。

到了中世哲学史,便有大困难了。

汉代的书,如贾谊的《新书》,董仲舒的《春秋繁露》,都有后人增加的痕迹。

又如王充的《论衡》,是汉代一部奇书,但其中如《乱龙篇》极力为董仲舒作土龙求雨一事辩护,与全书的宗旨恰相反。

篇末又有“论衡终之,故曰乱龙。

乱者,终也”的话,全无道理。

明是后人假造的。

此外重复的话极多。

伪造的书定不止这一篇。

又如仲长统的《昌言》,乃是中国政治哲学史上有数的书,如今已失,仅存三篇魏晋人的书,散失更多。

《三国志》、《晋书》、《世说新语》所称各书,今所存的,不过几部书。

如《世说新语》说魏晋注《庄子》的有几十家,今但有郭象注完全存在。

《晋书》说鲁胜有《墨辩注》,今看其序,可见那注定极有价值,可惜现在不传了。

后人所编的汉魏六朝人的集子,大抵多系东抄西摘而成的,那原本的集子大半都散失了。

故中古哲学史料最不完全。

我们不能完全恢复魏晋人的哲学著作,是中国哲学史最不幸的事。

到了古代哲学史,这个史料问题更困难了。

表面上看来,古代哲学史的重要材料,如孔、老、墨、庄、孟、荀、韩非的书,都还存在。

仔细研究起来,这些书差不多没有一部是完全可靠的。

大概《老子》里假的最少。

《孟子》或是全真,或是全假(宋人疑《孟子》者甚多)。

依我看来,大约是真的。

称“子曰”或“孔子曰”的书极多,但是真可靠的实在不多。

《墨子》、《荀子》两部书里,很多后人杂凑伪造的文字,《庄子》一书,大概十分之八九是假造的。

《韩非子》也只有十分之一二可靠。

此外如《管子》、《列子》、《晏子春秋》诸书,是后人杂凑成的。

《关尹子》、《冠子》、《商君书》,是后人伪造的。

《邓析子》也是假书。

《尹文子》似乎是真书,但不无后人加入的材料。

《公孙龙子》有真有假,又多错误。

这是我们所有的原料。

更想到《庄子·天下篇》和《荀子·非十二子篇》、《天论篇》、《解蔽篇》所举它器、魏牟、陈仲(即孟子之陈仲子)、宋钅开(即孟子之宋■)、彭蒙、田骈、慎到(今所传《慎子》五篇是佚文)、惠施、申不害;和王充《论衡》所举的世硕、漆雕开、宓子贱、公孙尼子,都没有著作遗传下来。

更想到孔门一脉的儒家,所著书籍,何止大小戴《礼记》里所采的几篇?

如此一想,可知中国古代哲学的史料于今所存不过十分之一二。

其余的十分之八九,都不曾保存下来。

古人称“惠施多方,其书五车”。

于今惠施的学说,只剩得一百多个字。

若依此比例,恐怕现存的古代史料,还没有十分之一二呢!

原著的书既散失了这许多,于今又无发见古书的希望,于是有一班学者,把古书所记各人的残章断句,一一搜集成书。

如汪继培或孙星衍的《尸子》,如马国翰的《玉函山房辑佚书》。

这种书可名为“史料钩沉”,在哲学史上也极为重要。

如惠施的五车书都失掉了,幸亏有《庄子·天下篇》所记的十事,还可以考见他的学说的性质。

又如告子与宋钅开的书,都不传了,今幸亏有《孟子》的《告子篇》和《荀子》的《正论篇》,还可以考见他们的学说的大概。

又如各代历史的列传里,也往往保存了许多中古和近世的学说。

例如《后汉书》和《仲长统传》保存了三篇《昌言》;《梁书》的《范缜传》保存了他的《神灭论》。

这都是哲学史的原料的一部分。

二、副料原料之外,还有一些副料,也极重要。

凡古人所作关于哲学家的传记、轶事、评论、学案、书目都是哲学史的副料。

例如《礼记》中的《檀弓》,《论语》中的十八、十九两篇,《庄子》中的《天下篇》,《荀子》中的《正论篇》、《吕氏春秋》,《韩非子》的《显学篇》,《史记》中各哲学家的列传,皆属于此类。

近世文集里有许多传状序跋,也往往可供参考。

至于黄宗羲的《明儒学案》及黄宗羲、黄百家、全祖望的《宋元学案》更为重要的哲学史副料。

若古代中世的哲学都有这一类的学案,我们今日编哲学史便不至如此困难了。

副料的重要,约有三端:

第一,各哲学家的年代、家世、事迹,未必在各家著作之中,往往须靠这种副料,方才可以考见。

第二,各家哲学的学派系统、传授源流,几乎全靠这种副料作根据。

例如《庄子·天下篇》与《韩非子·显学篇》论墨家派别,为他书所无。

《天下篇》说墨家的后人,“以坚白同异之辩相訾,以<角奇>偶不亻午之辞相应”,可考证后世俗儒所分别的“名家”,原不过是墨家的一派。

不但“名家出于礼官之说”不能成立,还可证明古代本无所谓“名家”(说详见本书第八篇)。

第三,有许多学派的原著已失,全靠这种副料里面,论及这种散佚的学派,借此可以考见他们的学说大旨。

如《庄子·天下篇》所论宋钅开、彭蒙、田骈、慎到、惠施、公孙龙、桓团及其他辩者的学说;如《荀子·正论篇》所称宋研的学说,都是此例。

上节所说的“史料钩沉”,也都全靠这些副料里所引的各家学说。

以上论哲学史料的是什么。

史料的审定中国人作史,最不讲究史料。

神话官书,都可作史料,全不问这些材料是否可靠。

却不知道史料若不可靠,所作的历史便无信史的价值。

孟子说:

“尽信书则不如无书。

”孟子何等崇拜孔子,但他对于孔子手定之书,还持怀疑态度。

何况我们生在今日,去古已远,岂可一味迷信古书,甘心受古代作伪之人的欺骗?

哲学史最重学说的真相,先后的次序和沿革的线索。

若把那些不可靠的材料信为真书,必致

(一)失了各家学说的真相;

(二)乱了学说先后的次序;(三)乱了学派相承的系统。

我且举《管子》一部书为例。

《管子》这书,定非管仲所作,乃是后人把战国末年一些法家的议论和一些儒家的议论(如《内业篇》,如《弟子职篇》)和一些道家的议论(如《白心》、《心术》等篇),还有许多夹七夹八的话,并作一书;又伪造了一些桓公与管仲问答诸篇,又杂凑了一些纪管仲功业的几篇;遂附会为管仲所作。

今定此书为假造的,证据甚多,单举三条:

(一)《小称篇》记管仲将死之言,又记桓公之死。

管仲死于西历前643年。

《小称篇》又称毛嫱、西施,西施当吴亡时还在。

吴亡在西历前472年,管仲已死百七十年了。

此外如《形势解》说“五伯”,《七臣七主》说“吴王好剑,楚王好细腰”,皆可见此书为后人伪作。

(二)《立政篇》说:

“寝兵之说胜,则险阻不守;兼爱之说胜,则士卒不战。

”《立政九败解》说“兼爱”道:

“视天下之民如其民,视人国如吾国。

如是则无并兼攘夺之心。

”这明指墨子的学说,远在管仲以后了(《法法篇》亦有求废兵之语)。

(三)《左传》纪子产铸刑书(西历前536),叔向极力反对。

过了二十几年,晋国也作刑鼎、铸刑书,孔子也极不赞成(西历前513)。

这都在管仲死后一百多年。

若管仲生时已有了那样完备的法治学说,何以百余年后,贤如叔向、孔子,竟无一毫法治观念?

(或言孔子论晋铸刑鼎一段,不很可靠。

但叔向谏子产书,决不是后人能假造的)何以子产答叔向书,也只能说“吾以救世而已”?

为什么不能利用百余年前已发挥尽致的法治学说?

这可见《管子》书中的法治学说,乃是战国末年的出产物,决不是管仲时代所能突然发生的。

全书的文法笔势也都不是老子、孔子以前能产生的。

即以论法治诸篇看来,如《法法篇》两次说“《春秋》之记,臣有弑其君,子有弑其父者矣”。

可见是后人伪作的了。

《管子》一书既不是真书,若用作管仲时代的哲学史料,便生出上文所说的三弊:

㈠管仲本无这些学说,今说他有,便是张冠李戴,便是无中生有。

㈡老子之前,忽然有《心术》、《白心》诸篇那样详细的道家学说;孟子、荀子之前数百年,忽然有《内业》那样深密的儒家心理学;法家之前数百年,忽然有《法法》、《明法》、《禁藏》诸篇那样发达的法治主义。

若果然如此,哲学史便无学说先后演进的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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