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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仇

魯迅《復仇》

作者自述創作動機

因為憎惡社會上旁觀者之多,作《復仇》第一篇。

《〈二心集·野草〉英文譯本序》

我在《野草》中,曾記一男一女,持刀對立曠野中,無聊人競隨而往,以為必有事件,慰其無聊,而二人從此毫無動作,以致無聊人仍然無聊,至於老死,題曰《復仇》,亦是此意。

但此亦不過憤激之談,該二人或相愛,或相殺,還是照所欲而行的為是。

一九三四年五月十六日致鄭振鐸

魯迅之所以如此歌詠復仇,其內在的意涵不盡在於鼓吹向看客們“復仇”,或者更將其看作是一種“療救”!

在《娜拉走後怎樣》中,作者沉痛地說道:

“群眾,──尤其是中國的,──永遠是戲劇的看客。

”“對於這樣的群眾沒有法,只好使他們無戲可看倒是療救。

”著眼於“療救”,正一語道破了作者對“群眾”“衷悲疾視”(語見作者早期文言論文《摩羅詩力說》,談及拜倫對待希臘人民的態度時而言)式的大愛!

而作者清醒地知道,這將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在改造這種國民性的途中,“正無需乎震駭一時的犧牲,不如深沉的韌性的戰鬥”!

四、思考題思路提示

1.篇中兩次寫到“永遠沉浸於生命的飛揚的極致的大歡喜中”,其用意有何不同?

均指其達致生命力的“飛揚”即其價值凸顯而引起的情感;而第一次是因愛人之“愛”與置愛人於“死”而達致,是“有血的大戮”所引發的,第二次則因己身“乾枯”的同時“賞鑒”“旁觀者”的“乾枯”而達致,是“無血的大戮”所引發的。

2.依你所見,詩中二人有此處境,應“毫無動作”呢,還是或相愛、或相殺,“照所欲而行的為是”呢?

被看者“毫無動作”使旁觀者“無戲可看”,固然實現了對看客的復仇,但代價卻是自主選擇愛或死之權利的喪失;然而如果果真的“照所欲而行”呢?

則固然可以自主選擇,卻必然成為旁觀者賞鑒的對象──也許這本是一個兩難的選擇。

8.閱讀《復仇(其二)》,體會魯迅復仇思想的另一種表達。

《復仇》寫以使旁觀者“無戲可看”作為對看客的復仇;《復仇(其二)》則是寫先覺者被其所欲拯救的民眾所害,於是以玩味其罪惡,悲憫其前途,咒詛其現在,而作為“復仇”。

這是魯迅復仇哲學的兩個意涵。

二、文本詳析

本首散文詩是《野草》中的一篇重要作品。

《野草》的基本特點是其“獨語”性,即它不像作者的“雜感”(後稱為“雜文”)類作品,是直面現實,以寸鐵殺人;也不像作者同時期所寫的“隨筆”,無所顧忌,任意而談。

它是面對作者內心,捕捉某種縈繞於心的意象、思緒、意念,以瑰瑋奇譎的語言,獨自言語,類似於“自言自語”(作者此前在1919年即有《自言自語》一組小散文詩,可視為《野草》的雛形)。

更因作者有意“措詞含糊”,故其情其意,只是作者自我有所感知,他人則難以索解。

解讀這一類作品,一要顧及散文詩的特殊形式:

形象化的構思過程,多用比喻以至象徵、回環複遝等修辭手段,意蘊含蓄,可意會而難以言傳;還需注意其“互文性”,即作者相似的意思在其他文本中也有表露,雖然形式不同、手法不同,但其指向有一致性,可以互為解說之資。

“復仇”是魯迅從早年至晚年,念茲在茲、一以貫之的一個思緒。

幾十年間在他心頭縈繞不去,回環往復,多次談及,遂成為其作品和思想的重要主題之一。

魯迅揭示的中國國民的劣根性之一,即是“看客”心理:

“庸眾”因“無聊”而將他人的一切舉動“事件”化、“戲劇”化,從而“旁觀”之,“賞鑒”之,以慰其無聊;他人特別是其中的所謂“獨異個人”,因之被迫成為表演者,其莊嚴神聖的愛與死,都在無聊看客的圍觀中成為作秀。

而被賞鑒者欲擺脫此一地位,則只有“毫無動作”,使路人“無戲可看”,以此向看客們“復仇”!

這種令普通人感到匪夷所思的思緒,卻是極其深刻的情思,它構成了獨特的魯迅式復仇哲學的豐富內涵。

本篇《復仇》正是以散文詩的形式,集中而深刻地表現了以“毫無動作”對“看客”“復仇”這一主題。

開篇兩段,以塑形又似乎議論的口氣,談論熱血造成的溫熱,體現了生命之力:

它首先引發的是人與人之間的吸引和接近,由此得到“生命的沉酣的大歡喜”;同時,如有人以利刃刺穿其皮膚,則有鮮血噴灌於殺戮者,雙方或得到、或沉浸於“生命的飛揚的極致的大歡喜中”。

前者為靜態的生命力的價值呈現,後者為動態的生命力的體現、發揚。

“大歡喜”,乃佛家語(佛教中的天神“欲天”和“愛神”即又名“歡喜天”,作裸身擁抱狀),此指宗教般的歡欣,極言其喜。

至第三段,始點出二人──“他們倆”(在後來作者致鄭振鐸的信中,才點明為“一男一女”;於本文中只能從其“互相蠱惑,煽動,牽引,拚命地希求偎倚,接吻,擁抱”中猜測其互為異姓)。

唯其“裸著全身”,才可見出其皮膚、皮膚下血管裏的血,鮮紅的熱血。

二人“持刀對立曠野中”,所欲何為呢?

第四段點明其二人之間兩種關係的極端狀態:

或“愛”,則擁抱;或“殺”,則為殺戮。

以上為第一部分。

下麵看第二部分。

以現代觀念衡量,此二人或相愛、或相殺,完全是為其個體生命力所驅動的個人行為,無關於他者。

愛的結局是性的交往和種的延續,殺的結果是鮮血的流盡和肉身的死滅,二者均可以得到或可以沉浸於生命的或沉酣或飛揚的大歡喜中。

盡可以由其“自己裁判,自己執行”。

然而,第二段中,“路人”來了!

“路人”的身份,說明他們本有其行進的目的地。

然而,他們聞風而起,不請自來,是所謂“無聊人”。

他們來自何方?

又非只一處,而是“四面八方”;人有多少?

“密密層層”,言其多也。

作者於此用了“博喻”:

“如槐蠶爬上牆壁,如馬蟻要扛鯗頭”,人而如蠶如蟻,並且“拼命地伸長頸子”。

作者的鄙夷之意,於此全出。

路人來了,要做什麼?

他們競隨而往,以為必有事件,慰其無聊,也就是要“賞鑒”。

這也是魯迅常用的一個詞:

《〈呐喊〉自序》說作者在日本時目睹幻燈片上一個中國人“正要被日軍砍下頭顱來示眾,而圍著的便是來賞鑒這示眾的盛舉的人們”。

“要賞鑒這擁抱或殺戮”。

嚴重的在於,賞鑒者不光是看看“熱鬧”而已──那倒算得上是“人之常情”;魯迅恰於此尖銳揭露出賞鑒者的深層心理:

“他們已經豫覺著事後的自己的舌上的汗或血的鮮味”──一種渴血的欲望、一種足可慰其無聊的慰安。

這種心理給予被看者的感覺,是阿Q經歷過的:

那是山中的一只餓狼,永是不近不遠的跟定他,要吃他的肉。

他永遠記得那狼眼睛,又凶又怯,閃閃的像兩顆鬼火,似乎遠遠的來穿透了他的皮肉;有著他從來沒有見過的更可怕的眼睛,又鈍又鋒利,不但已經咀嚼了他的話,並且還要咀嚼他皮肉以外的東西,已經在那裏咬他的靈魂了。

被看者不但將要在肉體上喪失尊嚴,其精神、靈魂也將被吞食。

這真是讓人不寒而慄的發現!

“賞鑒”,還意味著其對象之角色性質的被迫轉化,也就是,被賞鑒者,由自在自為的自主性的人,被強行“賞鑒”,因此而成為表演者,被迫成為演員;於是其愛與死──這生命中最莊嚴神聖的舉動──均在看客的圍觀中成為表演、作秀。

對於看客而言,如作者在<娜拉走後怎樣>所悲憤指出的:

“群眾,——尤其是中國的,——永遠是戲劇的看客。

犧牲上場,如果顯得慷慨,他們就看了悲壯劇;如果顯得觳觫,他們就看了滑稽劇。

北京的羊肉鋪前常有幾個人張著嘴看剝羊,仿佛頗愉快,人的犧牲能給予他們的益處,也不過如此。

而況事後走不幾步,他們並這一點愉快也就忘卻了。

”這是精神麻木的、無愛心甚至殘忍的、健忘的、無特操的、無“迷信”的一群“看客”。

“即使體格如何健全,如何茁壯,也只能做毫無意義的示眾的材料和看客”。

在他們殘酷的注視下,一切出自本心的、偉大的思想、行為,均成為可以觀看的戲劇,其中所包含的意義、價值、精神、統統被無情的目光所消解、扭曲、閹割。

本詩中裸立的兩人與路人的關係就是這樣。

那麼,被圍觀的“他們倆”怎樣呢?

被迫演出嗎?

不!

他們仍然保持著那個姿勢,“也不擁抱,也不殺戮,而且也不見有擁抱或殺戮之意”。

可見,他們意欲擺脫這種被看、被圍觀、被賞鑒的尷尬的也是危險的處境;而且還要再進一步,想要還以顏色──那就是“復仇”。

於是,他們只好將這種姿態保持“至於永久”,而同時他們也為此付出了代價:

“圓活的身體,已將乾枯”。

然而他們仍然執拗的堅持著,“毫不見有擁抱或殺戮之意”。

復仇顯出了效果:

“路人們於是乎無聊”,而這無聊發自內心,又相互感染,“他們於是覺得喉舌乾燥,脖子也乏了;終至於面面相覷,慢慢走散;甚而至於居然覺得乾枯到失了生趣”。

好了,持刀對立者的目的達到了,在他們持續的報復下,路人們乾枯了,而且乾枯到失了生趣──這是一種“無血的大戮”。

被看者正是以此來向旁觀者復仇。

這也就是魯迅在《墳·娜拉走後怎樣》中所給出的辦法“使他們無戲可看”;也是致鄭振鐸信中所解釋的:

使其“仍舊無聊”,直至“乾枯”、“老死”;也是《阿Q正傳》中所描繪的“他們白跟一趟了”。

這真是如同流著淚而表達的“高興”心情!

從這樣一種敘述中,不難看出作者“憎惡”、“憤激”的強烈情感。

而這時,他們曾經“已將乾枯”的身體,已然乾枯──所以才會有“死人似的眼光”。

於是,頗富戲劇性的場面出現了:

另一次角色轉換到來了,被賞鑒者反過來成了賞鑒者!

他們“以死人似的眼光,賞鑒這路人們的乾枯”;而原先的賞鑒者即路人,則變成了被賞鑒者,他們因賞鑒別人而遭獲的“無血的大戮”,被被看者看在眼裏,那無盡的、悲慨的欣悅收到了與“有血的大戮”同樣的效果:

“永遠沉浸於生命的飛揚的極致的大歡喜中。

我們注意到,作品裏兩次寫到“永遠沉浸於生命的飛揚的極致的大歡喜中”,都是指其達到生命力的“飛揚”,也就是價值凸顯而引起的欣悅的情感;第一次是因愛人之“愛”與置愛人於“死”而達致,是“有血的大戮”所引發,第二次則因己身“乾枯”的同時“賞鑒”“旁觀者”的“乾枯”而達致,是“無血的大戮”所引發。

前者是自主的選擇而得,後者卻是被迫而無奈的選擇而得。

前者是“照所欲而行”的結果之一,後者卻是以死亡為復仇手段的必然結果。

被看者“毫無動作”使旁觀者“無戲可看”,固然實現了對看客的復仇,但代價卻是自主選擇愛或死之權利的喪失;然而如果“照所欲而行”呢?

則固然可以自主選擇愛或死之權利,卻必然成為旁觀者賞鑒的對象──也許這本是一個兩難的選擇。

魯迅於此當然是贊成那種徹底的、無情的、奇崛的復仇觀的。

本篇散文詩,其精巧的構思,象徵性的人物,細膩而尖新的描寫,複遝而有力的語句,鑄成了強烈的感覺和思想的衝擊力。

這一成就也是《野草》中許多篇什的特點。

錢理群:

《〈復仇〉、〈復仇(其二)〉》,

原載《與魯迅相遇──北大演講錄之二》,三聯書店2003年版

這裏所要表達的,是“無物之陣”的另一面:

精神界“戰士”面對的是自己為之奮鬥與犧牲的群眾──這是一群“無主名無意識的殺人團”,是欣賞殘酷與表演的“看客”。

你看──

有他們倆裸著全身,捏著利刃,對立於廣漠的曠野之上。

他們倆將要擁抱,將要殺戮……。

路人從四面奔來,密密層層地……而且拼命地伸長頸子,要賞鑒這擁抱或殺戮。

他們已經豫覺著事後的自己的舌上的汗或血的鮮味。

一切生命活力的自然釋放,一切真實與真誠的生命搏鬥與掙扎,在這些“路人”的眼裏,都只是表演;他們從四面奔來,只是為了“賞鑒”,在無聊的生活中尋找一點刺激,用犧牲者的鮮血來慰藉自己麻木的心靈;而正是在這鑒賞過程中,“戰士”悲壯的努力與崇高的犧牲全被戲劇化,在“哈哈一笑”中,真實的(而非“文人學者”那樣虛假的)意義與價值被徹底消解:

這也是化“有”為“無”,卻是絕對消極的,只能產生“無聊感”──這也無時無刻不纏繞著魯迅的生命體驗。

在這種情況下,惟一的選擇,就是以“無”對“無”,拒絕表演,拒絕動作:

“也不擁抱,也不殺戮,而且也不見有擁抱或殺戮之意”,以“無所為”來對抗、消解路人的“賞鑒”,把他們置於“無聊”的境地,並且倒過來“以死人似的眼光,賞鑒這路人們的乾枯,無血的大戮”,將“看與被看”的結構顛倒過來,並從中感到“復仇”的快意。

三、其他參考資料

1.魯迅“看與被看”——看客

一、其時正當日俄戰爭的時候,關於戰事的畫片自然也就比較的多了,我在這一個講堂中,便須常常隨喜我那同學們的拍手和喝采。

有一回,我竟在畫片上忽然會見我久違的中國人了,一個綁在中間,許多站在左右,一樣是強壯的體格,而顯出麻木的神情。

據解說,則綁著的是替俄國做了軍事上的偵探,正要被日軍砍下頭顱來示眾,而圍著的便是來鑒賞這示眾的盛舉的人們。

這一學年沒完畢,我已經到了東京了,因為從那一回以後,我便覺得醫學並不非一件緊要事,凡是愚弱的國民,即使體格如何健全,如何茁壯,也只能做毫無意義的示眾的材料和看客,病死多少是不必以為不幸的。

所以我們的第一要著,是在改變他們的精神,而善於改變精神的是,我那時以為當然要推文藝,於是想提倡文藝運動了。

《〈呐喊〉自序》

看與被看的關係,作為小說敘事的一種模式,被提出來之後,學界對魯迅小說在啟蒙主義思想的揭示上拓展了新的空間。

《藥》、《祝福》、《孤獨者》、《阿Q正傳》等小說和《野草·復仇》都有“看與被看”的關係的精彩描寫。

魯迅多次描摹過路人、看客的形象:

《彷徨·示眾》裏就寫到首善之區炎熱的馬路上,有犯人上街,“刹時間,也就圍滿了大半圈的看客”,“人們又須竭力伸長了脖子”,“竟至於連嘴都張得很大,像一條死鱸魚”。

寫者亦是鄙夷之意。

正向著馬路,其時也站定了兩個人:

一個是淡黃制服的掛刀的面黃肌瘦的巡警,手裏牽著繩頭,繩的那頭就拴在別一個穿藍布大衫上罩白背心的男人的臂膊上。

……刹時間,也就圍滿了大半圈的看客。

待到增加了禿頭的老頭子之後,空缺已經不多,而立刻又被一個赤膊的紅鼻子胖大漢補滿了。

這胖子過於橫闊,占了兩人的地位,所以續到的便只能屈在第二層,從前面的兩個脖子之間伸進腦袋去。

……“好!

”什麼地方忽有幾個人同聲喝采。

都知道該有什麼事情起來了,一切頭便全數回轉去。

連巡警和他牽著的犯人也都有些搖動了。

錢理群在一次演講中說:

魯迅有一篇小說《示眾》就是專門寫“看客”的:

小說開頭寫北京的夏天,天氣極熱,大家都覺得無聊,沒什麼可幹。

這時在馬路對面,突然有一個巡警牽著一個犯人出現了,這可是一件有刺激性的事,於是,大家就從四面八方擁過來看犯人。

開始是大家看犯人,後來是犯人看大家,再後來是大家互相看。

每個人既看別人又被別人看,就形成了“看”與“被看”的模式。

這是魯迅對中國人的生存方式和人與人間關係的一個高度概括。

大家不妨想想,你們和周圍的人是不是這種關係。

這就是一個“看”與“被看”的關係。

一切都成了表演,成了遊戲,魯迅說“中國是一個文字的遊戲國”,“中國的群眾都是戲劇的看客”,這是內含著一種沉重的,因為就在看戲的過程中,一切真實的不幸與痛苦,一切嚴肅、認真的努力與奮鬥,都被消解了。

所以“萬人攢動看夏禹”的場面實際是包含著內在悲劇性的,表面是一個喜劇,熱鬧得不得了,但熱鬧的背後是一個悲劇,夏禹治水的意義,被遺忘了,價值也消解殆盡了,他成了全民觀賞的對象了。

[5]7 

《示眾》發表後,孫福熙於1925年5月11日在《京報副刊》上發表《我所見於〈示眾〉者》的評論文章。

他是從魯迅的人道主義情懷來理解這篇小說的,“魯迅先生是人道主義者,他想盡量的愛人;然而他受人欺侮,而且因為愛人而受人欺侮”。

魯迅是“用手頭上的解剖刀,遇見中國人身上的毒瘡,他就刺。

到了現在,只看他兇狠的拿了刀刺人”[2](p93-94),而他拿刀刺人是想人活而非想人死的。

刊《新文學》半月刊創刊號上)。

魏氏說,《示眾》是《彷徨》中他最喜歡的一篇。

魏文認為,該篇有兩點給他留下深刻印象:

小說中的看客形象。

“……實在使我們懷疑。

這些是不是人?

實在的,這只是一群無理性的雞,只為了若干顆小米,便爭奪到頭破血流的雞。

也或許只是一堆活的竹頭,木屑,從破屋上崩散下來,正被堆在街旁,散亂,錯雜,阻礙著行人。

也或許只是鬥牛場上的牛,它們以力為前提,它們毫無目的的鬥著力”。

再如阿Q正傳

阿Q被抬上了一輛沒有篷的車,幾個短衣人物也和他同坐在一處。

這車立刻走動了,前面是一班背著洋炮的兵們和團丁,兩旁是許多張著嘴的看客,後面怎樣,阿Q沒有見。

但他突然覺到了:

這豈不是去殺頭麼?

他一急,兩眼發黑,耳朵裏“喤”的一聲,似乎發昏了。

然而他又沒有全發昏,有時雖然著急,有時卻也泰然;他意思之間,似乎覺得人生天地間,大約本來有時也未免要殺頭的。

  他還認得路,於是有些詫異了:

怎麼不向著法場走呢?

他不知道這是在遊街,在示眾。

但即使知道也一樣,他不過便以為人生天地間,大約本來有時也未免要遊街、要示眾罷了。

  他省悟了,這是繞到法場去的路,這一定是“嚓”的去殺頭。

他惘惘的向左右看,全跟著馬蟻似的人,而在無意中,卻在路旁的人叢中發見了一個吳媽。

很久違,伊原來在城裏做工了。

阿Q忽然很羞愧自己沒志氣:

竟沒有唱幾句戲。

他的思想仿佛旋風似的在腦裏一迴旋:

《小孤孀上墳》欠堂皇,《龍虎鬥》裏的“悔不該……”也太乏,還是“手執鋼鞭將你打”罷。

他同時想將手一揚,才記得這兩手原來都捆著,於是“手執鋼鞭”也不唱了。

  “過了二十年又是一個……”阿Q在百忙中,“無師自通”的說出半句從來不說的話。

  “好!

”從人叢裏,便發出豺狼的嗥叫一般的聲音來。

  車子不住的前行,阿Q在喝采聲中,輪轉眼睛去看吳媽,似乎伊一向並沒有見他,卻只是出神的看著兵們背上的洋炮。

阿Q於是再看那些喝采的人們。

  這刹那中,他的思想又仿佛旋風似的在腦裏一迴旋了。

四年之前,他曾在山腳下遇見一只餓狼,永是不近不遠的跟定他,要吃他的肉。

他那時嚇得幾乎要死,幸而手裏有一柄斫柴刀,才得仗這壯了膽,支持到未莊;可是永遠記得那狼眼睛,又凶又怯,閃閃的像兩顆鬼火,似乎遠遠的來穿透了他的皮肉。

而這回他又看見從來沒有見過的更可怕的眼睛了,又鈍又鋒利,不但已經咀嚼了他的話,並且還要咀嚼他皮肉以外的東西,永是不遠不近的跟他走。

  這些眼睛們似乎連成一氣,已經在那裏咬他的靈魂。

“救命,……”

  然而阿Q沒有說。

他早就兩眼發黑,耳朵裏嗡的一聲,覺得全身仿佛微塵似的迸散了。

  ……

  至於輿論,在未莊是無異議,自然都說阿Q壞,被槍斃便是他的壞的證據;不壞又何至於被槍斃呢?

而城裏的輿論卻不佳,他們多半不滿足,以為槍斃並無殺頭這般好看;而且那是怎樣的一個可笑的死囚呵,遊了那麼久的街,竟沒有唱一句戲:

他們白跟一趟了。

《呐喊·阿Q正傳》

華老栓(《藥》)提著燈籠走向刑場買藥時,恰好碰到了去刑場充當看客的人們。

他們“像久餓的人見了食物一樣,眼裏閃出一種攫取的光”。

而周圍“只見許多古怪的人,三三兩兩,鬼似地在那徘徊”。

當即將開斬時,則“一陣腳步聲響,一眨眼,已經擁過了一大簇人,那三三兩兩的人,也忽然合作一堆,潮一般向前趕。

”當開斬時,那些人“仿佛許多鴨,被無形的手捏住了,向上提著。

”夏瑜為了使貧窮的人過得好些,為了使這弱小的中國強大起來,不惜犧牲自己,而這些人卻毫不感動,竟把他的殺頭當成了好戲,竟爭先恐後地去“看”,可謂無聊至極。

而夏瑜則很悲哀地成為了“被看”的對象之一。

酒店裏的花白鬍子與駝背五少爺在談小栓吃藥,康大叔在談,坐在壁角上的駝背在談,甚至二十多歲的青年也在談。

酒店裏全部人都在談。

不論男女老少全都在談。

並因此而使那死氣沉沉的酒店“便又現出活氣,談笑起來,小栓也趁著熱鬧”。

“眾人都聳著耳朵聽”康大叔的歪論,因此,康大叔便格外高興,“越發大聲了”。

他們於是不斷地附和著,呼應著,還說夏瑜是“瘋子”。

他們竟然把一個為了他們的幸福而犧牲的革命者當成他們茶餘飯後的談資、笑料,足見他們的麻木與殘忍。

當然,在此其中,夏瑜又再成為“被看”的對象,茶客也再次地成為“看客”。

《藥》中,研究者們還將這“看”與“被看”的關係上升為“吃”與“被吃”的關係。

認為夏瑜為革命而犧牲,卻被無知的小栓吃掉了。

革命者的鮮血就這樣被糟蹋了。

魯迅就希望通過這樣的結局在讀者的心靈中引起拷問,希望從而喚醒民心,並反思革命失敗的原因。

這就是魯迅寫這篇文章的主要目的所在了。

 

2.專家論點

 

 

看客是善於鑒賞他人的痛苦,而不知道自己同樣也是被統治、被看、被侮辱、被剝削和被鑒賞的可憐處境。

《野草·復仇》中的路人來了,要做什麼?

他們競隨而往,以為必有事件,慰其無聊,也就是要“賞鑒”,“要賞鑒這擁抱或殺戮”。

現實生活中的看客就是這等模樣。

《〈呐喊〉自序》雲:

“正要被日軍砍下頭顱來示眾,而圍著的便是來鑒賞這示眾的盛舉的人們。

筆者以為,以啟蒙主義視角來理解《示眾》和魯迅與此相關的小說,本身具有一定程度上的合理性。

因為接受過五四新文化運動思想浸潤的魯迅,確實是在啟蒙主義思想的指導下寫作《示眾》以及其他篇目的小說或雜文的。

魯迅對中國民眾的麻木與冷漠,早在《娜拉走後怎樣》就有表露:

“群眾,——尤其是中國的,——永遠是戲劇的看客。

犧牲上場,如果顯得慷慨,他們就看了悲壯劇;如果顯得觳彀,他們就看了滑稽劇。

北京的羊肉鋪前常有幾個人張著嘴看剝羊,仿佛頗愉快,人的犧牲能給與他們的益處,也不過如此。

”“對於這樣的群眾沒有法,只好使他們無戲可看倒是療救。

正無需乎震駭一時的犧牲,不如深沉的韌性的戰鬥。

”魯迅心目中的看客或無聊的路人,面目可憎,神態可鄙,思想麻木,心態殘忍。

如《示眾》裏寫有犯人上街,“刹時間,也就圍滿了大半圈的看客”,“人們又須竭力伸長了脖子”,“竟至於連嘴都張得很大,像一條死鱸魚”。

如在《野草·復仇》裏,寫到那些“無聊人”,來自“四面八方”,“密密層層”,“如槐蠶爬上牆壁,如螞蟻要扛鯗頭”,人而如蠶如蟻,並且“拼命地伸長頸子”,其態可鄙。

在《略論中國人的臉》中,表示了對一個部分國人相貌的不滿,“就是他們每看見不常見的事件或華麗的女人,聽到有些醉心的說話的時候,下巴總是慢慢掛下,將嘴張了開來。

”有著強大力量的“咬筋”,竟不能收住一個並不沉重的下巴,實在不大雅觀,“仿佛精神上缺少著一樣什麼機件”[6](P413)。

這些足以說明魯迅對無聊看客的厭惡。

魯迅也非常清楚看客的心理及其危害性。

看客們要麼消解猛士、仁人犧牲的意義,如《藥》中看客對夏瑜的議論;要麼吞噬弱小作為娛樂,如《示眾》中的看客,這一群看客爭先恐後地欣賞“犯人”,目的是為了能看出“犯人”的尷尬,犯人的痛苦。

正是:

你的痛苦,就是我的快樂!

看客們都是暴君的臣民,“只願暴政暴在他人的頭上,他卻看著高興,拿‘殘酷’做娛樂,拿‘他人的苦’做賞玩,做慰安”[7](P366)。

自身以外的任何痛苦災難,都審美化為一種賞心悅目的對象和體驗,通過鑒賞別人的痛苦,使自己的痛苦得到排泄轉移,以至最後遺忘,甚而從中達到自我滿足。

還有一種情況就是由無數看客所構成的群眾精神暴力。

《阿Q正傳》中的一群看客更為可怕:

“那是山中的一只餓狼,永是不近不遠的跟定他,要吃他的肉。

他永遠記得那狼眼睛,又凶又怯,閃閃的像兩顆鬼火,似乎遠遠的來穿透了他的皮肉;有著他從來沒有見過的更可怕的眼睛,又鈍又鋒利,不但已經咀嚼了他的話,並且還要咀嚼他皮肉以外的東西,已經在那裏咬他的靈魂了。

”被看者不但將要在肉體上喪失尊嚴,其精神、靈魂也將被吞食。

這種揭示正顯示了魯迅的深刻之處。

他們不僅僅是看“熱鬧”、“好奇”,“他們已經豫覺著事後的自己的舌上的汗或血的鮮味”。

在他們的心目中,沒有“人”的概念,就是說,犯人那根本不算人,與自己不是同類。

他們壓根兒就沒有被鑒賞者也有人格尊嚴和主體精神的概念。

《復仇》中的一對男女,在路人殘酷的注視下,一切出自本心的、偉大的思想、行為,均成為可以觀看的戲劇,其中所包含的意義、價值、精神,統統被無情的目光所消解、扭曲、閹割。

“庸眾”因“無聊”而將他人的一切舉動“事件”化、“戲劇”化,從而“旁觀”之,“賞鑒”之,以慰其無聊;他人特別是其中的所謂“獨異個人”,因之被迫成為表演者,其莊嚴神聖的愛與死,都在無聊看客的圍觀中成為作秀。

而被賞鑒者欲擺脫此一地位,則只有“毫無動作”,使路人“無戲可看”,以此向看客們“復仇”!

魯迅揭示看客心理,目的就是為了揭示國民的劣根性,以引起療救的注意。

二、對“看客”的再認識

看客並非都是愚昧的。

看客的類型多種多樣。

如果從看客的認識水準上劃分,他們大體可分為三大類:

一類看客是真愚昧,可命名為愚癡型看客;一類看客是清醒型,或內外皆醒型,或外愚內醒型;還有一類是半愚半醒型。

魯迅所描寫的看客,多為愚癡型看客。

這類看客一般生活在落後、封閉、偏僻的農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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