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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虎一席谈文字实录
20120421一虎一席谈-中国银行业确实挣了不该挣的钱
解说：
近日各家银行相继发布年报，工行、建行、中行、农行、交行，五大银行净利润总额达到6808.49亿元，相当于日赚18.65亿元，对比去年中小企业资金举步维艰，暴利、圈钱、不厚道等声音纷纷砸向“日进斗金”的银行。
温家宝总理更是一针见血地指出，银行获得利润太容易了，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副秘书长陈永杰称，中国银行业暴利超烟草石油。
在日前举行的亚洲博鳌论坛上，中国银行业暴利问题，再次引发专家激辩，中国民营企业联合国会长保育钧，炮轰银行业暴利后面，隐藏着深刻的危机，而春华资本集团主席胡祖六却不赞同银行暴利的说法，称银行赚钱应开心，中国人民银行行长周小川也认为，银行业并非暴利，利润存在很大周期性，银行业被冠以暴利之名是否言之过重，温州金融改革试点就能打破银行垄断吗？
利率市场化能否终结负利率时代。
银行暴利、行业垄断、金融改革，《一虎一席谈》PK，温州金融改革能否打破银行垄断？
胡一虎：
一虎一席谈。
观众：
有话大家谈。
胡一虎：
我想问一个问题，如果当我们提到中国的银行业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行业，接下来您会接什么连接词？
在小的时候大家会想，这是一个金饭豌，有的人会说这是铁饭碗，但是现在说这是一个暴利的行业，用暴利这样的词来形容中国的商业银行，到底准不准确，是不一个误读呢？
还有中国的金融改革到底该如何走下去，今天接下来一小时，我们一块来参与这场讨论。
首先第一我要请教庆明兄，您也是研究这方面话题，当人家用暴利这次词来形容中国的商业银行的时候，您觉得是准确的定位吗？
【温州金融改革能否打破银行垄断】
赵庆明（对外经贸大学金融学院兼职教授）：
我觉得是不准确的。
胡一虎：
为什么？
赵庆明：
我们看，从资本利润率来看的话，基本上是在20%左右，和国内的其他一些行业，你像这个茅台酒，它的资本利润率基本是在40%，那相比应该是低得多。
胡一虎：
跟其他行业比来讲，它绝对不算是个暴利，丰慧认同这样的说法吗？
余丰慧（知名财经评论员）：
我自己感觉银行利润确实存在暴利，利润实在太高了。
但是，必须听我把话说完，但是银行暴利说银行利润太高责任不在银行，而是制度、机制、监管造成的。
胡一虎：
而是制度、监管所造成的，江兵认同这样的说法吗？
甚至有评论员说，它是温室里培养出来的肥猪。
贺江兵（《华夏时报》编委）：
我是完全反对的。
胡一虎：
完全反对的，最大的理据是？
贺江兵：
现在都认为是进入下降周期，银行为什么在今年还能赚钱，包括一季度，是因为2009年、2010年这两年放了19万亿，是平常年头6倍的信贷，信贷收益它有实质性，所以这个一点儿不奇怪。
何志成（宏观经济学者）：
从我对银行的研究，可以得出这个结论，就是银行业确实挣了不该挣的钱，这是第一点。
第二点现在银行业公布的一万多亿利润，很可能其中有一部分会要被坏账覆盖掉。
胡一虎：
为什么你刚刚讲说银行赚了它不该赚的钱，为什么造成这样的原因，您觉得？
何志成：
这个最主要的原因是在宏观调控的背景下，银行业的议价能力空前的提高，就是以前是企业被银行追着跑，去年一年银行要被企业追着跑。
十个企业，我只给三个可以考虑贷款，那么我这利率就要上浮，这一块是造成去年银行利润率大幅度提高的一个关键性因素，至于其他的收费、三千多项收费那都是毛毛雨。
赵庆明：
我觉得就是说银行这种利润高低，现在是大家所说的它一天日赚多少钱，但是没有看到它后头的资本金是多少？
我们国内最大的银行也是国际上最大的银行之一的就是工商银行，它的资本金现在接近一万亿人民币，它的利润是两千多亿，从这个角度来说，实际上不是很多的。
欧美银行，那些大银行在危机前的资本的利润率有的还超过20%，有的接近30%，是非常高的，我们其实就是在改革前，实际上就是以欧美的大银行为目标的，当时我陪着我们的一个高管去参加一个会，他就说我们现在还是比较低，我们的目标也能像欧美的这些大银行一样，达到或者是超过20%。
胡一虎：
你这边讲到在国际的情况，那么今天在现场的一位新闻当事人我想他非常有资格来谈这个话题，在华尔街的资本运作当中，还包括在高盛也非常多年，热烈掌声来欢迎我们今天的新闻当事人，春华资本集团的主席胡祖六。
祖六兄来到现场，欢迎祖六兄，祖六兄这样的中国的目前反映出来这一两年，尤其是2009年到2011年它的利润的高成长来讲，可以用暴利来形容吗？
我们该为银行高利润开心吗
胡祖六（资深经济学家）：
不能，不能用暴利。
胡一虎：
绝对不能？
胡祖六：
中国的银行现在盈利性很好，五大银行赚一万亿（六千多亿），我觉得不论是银行，我们监管当局、政府，尤其中国的老百姓应当感到开心，银行的盈利性强，就是能够说明银行财富是很稳健，那么我们老百姓作为存款者，我把我的心血，储蓄放在银行，我感到很放心，如果银行整天在亏损，那有一天你的存款就可能化为乌有了。
那么你作为投资者，你买了银行的股票，如果银行赚钱你应当开心，如果银行亏钱，你也应该感到六神不宁。
作为监管当局，作为政府，我们看到最近几年，美国、欧洲、日本，当然还有新兴市场，亚洲金融危机，凡是危机基本都是跟银行的不稳健有关的，当然我们说资本金要充足，不良贷款率要低，但归根结底，维持持续的稳健，就是靠它的盈利能力，否则你没有盈利，不赚钱，你的资本别说是一万亿，你就是两万亿、三万亿，有一天也会化为乌有，因为不能在耗蚀这个资本，所以银行一定要赚钱，这是银行它存在的目的。
胡一虎：
对。
胡祖六：
商业银行就是要赚钱。
何志成：
刚才胡教授说的这个，第一要什么？
就是我们国家的银行跟国外的银行不一样，我们国家的银行还是主要靠信贷资产挣钱，而不是靠中间业务。
胡祖六：
这是最大的问题。
何志成：
靠服务挣钱，因此说它跟主要产业资本的发展，一定要成比例，这是第一点；第二点我们不能简单地按照资本金和利润去比，刚才他讲的是完全对的，一定要跟企业比，今年年初规模以上的工业企业国家前两个月亏损，利润下滑百分之五点几，去年同期是增长百分之三十五点几，也就是里外里，我们国家的规模以上工业的利润率下降了40%，在这个下降40%的背后，是银行的利润率没有一家少于40%。
所以这种不匹配绝对是不可持续的，所以我们是从一个发展的角度看银行的利润，而不是说简单的把这个利润拿出来。
再有一个，存款的人很重要，存款人看着银行挣钱的是高兴，但是负利率持续了两年多，存款人实际上是在为银行制造利润，你说存款人能高兴吗？
他是不高兴的。
胡祖六：
何先生讲的这个负利率，我也非常关心这个问题，我觉得负利率是不正常的，也是不能持续的，老百姓辛辛苦苦的这个血汗的积累，为什么是负利率，并且还收那个税，还交那个税，是吧。
但是这个问题是个宏观的问题，不是微观的问题，不是建行、农行、工行在老百姓收这个负利率，这是我们整个的宏观经济政策，对吧。
像2009年这种大规模的信贷刺激、财政刺激，导致通货膨胀上升、资产价格上升，对吧，房子越来越贵，消费物价越来越贵，当然你是负利率，所以老百姓集体为此买单，所以我们要宏观经济更加稳健，货币政策更加审慎，只能够老百姓的储蓄有正的回报。
胡一虎：
然后他的感受度才会跟着它的这个暴利的成长而感到高兴，掌声谢谢祖六的说明，谢谢。
我们来看一看，现场的观众朋友，你所看到了中国的商业银行，它的利润这么高的同时，你是开心的话，请举赞成牌，相反的你有好多的疑问，也在这里要请教我们在座嘉宾的请举反对。
三二一，我来看看，到底你开不开心，这次有个争议，争议点到底是什么？
来。
场下观众1：
我认为银行的暴利主要有两点，一个就是信贷投放比较多，然后就是银行的息差特别重，就是存款率还有贷款率，在中国它的存款率，它的息差有3%，那是贷给地方政府还有国有企业的，其实我们中国的国有银行它是什么？
它就是一个地方政府和国有企业一个融资的工具，而且它贷给民营企业的息差是7%，甚至更高，10%也有。
在西方国家就不同了，像美国我看了一下，是0.3%、0.5%、0.7%，是中国银行的十分之一，所以说这个银行它只要坐着等着就可以吃饭了，那么高的息差，没有竞争力，所以说银行的盈利不可持续。
胡一虎：
你会不会有一个念头，现在想到美国去贷款。
场下观众1：
有啊，那么低的利率，贷款利率。
胡一虎：
好，休息一下，来，那位请说。
场下观众2：
我想说的是银行之所以盈利这么多，是因为我感觉是国家需要它盈利，因为国家需要靠银行提供的这些盈利的钱去做很多事情，比如说养老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胡一虎：
养老不是乱七八糟的事情，在座的好多老大哥、老大姐在。
场下观众2：
就是这些国家的财政需要银行去盈利，因为我们的国家是国有银行，不像国外是私人银行，国家有了这些钱才能做很多事，才能办很多为我们的民生做的事。
比如说它把这些钱投到基础教育，投到别的地方去了，就是说我感觉我们银行，就是普通的老百姓把钱存到银行业放心，因为这是以国家信用为基础支撑的，它不会垮，不会说破产，国外的银行就不一样了。
银行暴利是否牺牲实体经济
余丰慧：
银行是第三产业，是服务业，你是服务谁的？
你是服务企业的，你这个利润从哪儿来的，是从企业身上来的，你的利润如果过大的话，那企业蛋糕就那么多，那企业利润必然减少，企业慢慢亏，慢慢的微利、亏损，亏损反过来你贷了款也难以归还，也造成不良贷款。
贺江兵：
你说中小企业或者是企业规模以上的企业利润下滑了，银行的利润还在上升，这个观点不能跟它们比，为什么？
你国家的税收去年纳了22%，你经济是在下降，你纳税是直接纳它的利润、净利润、纯利润，但是银行贷不到款，跟那个给高点利率，你是让它死了好，还是你多让它收点钱好？
我赞同那个企业肯定是愿意拿到钱。
赵庆明：
去年可能实体经济它更提前一些，而银行这一块就是因为它一方面可能相对的保守，另一方面就是周期的不同，它的这些成本，就是应该提的这种拨备，而没有及时提，所以表现的利润是比较高。
胡一虎：
好，祖六来补充。
胡祖六：
我想谈到银行暴利的问题，不要忘了这是很近的事情，近几年，应该差不多从2005年、2006年，也就是五六年、六七年，中国的银行业在整体的盈利有很显着的改善，可能在2005年之前，中国的银行业整体也包括这个国有四大商业银行，其实盈利是很差的，这个差的原因也是制度的原因，就是这种国有制本身，我们那时候整个把银行当做准财政的工具，给这些亏损的国企贷款，贷款对吧，各种量产品的收购等等，都不是从商业，不是从效益的角度出发，不是从风险的角度出发，就是把银行随心所欲的当做一个政府的工具在使用，结果积累了非常大的风险，非常高的不良贷款率。
我作为一个中国的一个经济学家，我作为一个老百姓，我作为一个政府的官员，或者监管者，我会寝食不安，我会晚上都睡不着觉。
因为从那次亚洲金融危机，包括最近的全球金融危机，历史一再证明，当银行体系不稳健，那整个国民经济都遭殃，最终害的是老百姓，如果我们银行出了问题，那就不是说所谓产业资本不赚钱的问题了，或者利润比较低的问题，是整个经济可能会硬着陆，陷入衰退，那也影响我们社会的和谐稳定、政治的稳定。
你们看到现在银行这么赚钱，觉得它们赚太多了，我们怎么去宰它一把，抽税对吧，打垄断怎样，好像把银行都要置于死地。
在你做这个之前，很快这些利润就已经没有了，中国银行的信贷其实也隐藏着非常大的风险，非常大的风险对吧，这个有周期性的风险，也有制度的结构的风险，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居安思危，更担心的是，我们中国的银行的盈利能力是否可持续。
场下观众3：
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怕贷款贷到企业很多项目资金收不回来，产生烂账，怎么办？
何志成：
你的担心是很有道理的，比方说对铁道部的贷款，大家都知道两万亿左右，但是这么多项目，它第一是周期长，第二它就是卖票吧，它卖不回来那个投入。
所以类似这样的项目，大家都知道，国有企业相对于民营企业，它的效率是比较低的，但是它为什么能赚钱呢？
就是因为它得到了国家的优质资源，而且能够从银行得到便宜的贷款，为什么讨论暴利，就是因为很多民营企业是给银行交的高利贷，所以它心里不平衡，为什么他对暴利最有体会呢？
他代表民营企业嘛，如果是国有企业，很少有人说银行是暴利的，这个就是道理。
胡一虎：
祖六憋不住了。
胡祖六：
银行利润的一个很大推动力就是因为贷款的资产的扩张，这是完全正确的，所以这也是说明，我们现在银行所谓的高利润，不见得能够持续。
好，所以动态来看，未来也许五年、十年，对吧，中国的资本市场越来越成熟，我们这位老先生的心血钱就不一定放在银行里面，有可能去买债券，可能去买股票是吧，还买其他的理财的产品，以后一定会发生脱媒。
那么当然，现在我们所关心的很多问题可能会迎刃而解，那么对银行来说，就是很大的压力，它再光靠这个利差，光靠贷款的扩张也是不可持续的，是吧，所以这点都意味着我们要金融改革，发展我们的资本市场，这样的话我们才能够一方面银行的收入结构更加合理，也更加可持续，同时我们老百姓，我们很多企业这种很多的抱怨，也可能逐步的得到解决。
胡一虎：
祖六刚刚特别提到了要改革，到底这个改革第一枪应该打到哪里，大家说温州的金融改革的试点，恐怕是新的希望，真的是如此吗？
胡一虎：
那么刚刚在看的过程当中，一定很多的观众在讲说奇怪，怎么没有请企业的代表，企业的代表来了，就来自温州，为您介绍我们的新闻当事人在我左手边您所看到的，就是温州中小企业发展促进会的会长周德文周德文兄来到现场欢迎您。
一提到刚刚这个暴利，我相信德文你有很多的感受，尤其加上你又在温州，那么刚刚看到了保育钧炮轰银行业的暴利你有何回应？
尤其对温州的银行的垄断，恐怕你有你的看法。
周德文（温州中小企业发展促进会会长）：
我老早想上来讲了。
胡一虎：
憋不住了。
【银行靠垄断攫取暴利】
周德文：
我认为银行现有的银行，就是赚取是暴利的，我举一个数字，去年温州的GDP是大致有2500个亿，我们银行只有多少家呢？
大致只有不到30家，好像是25家左右，它的利润多少？
300多亿，而且我们地方政府地方税收只有270多亿，所以银行绝对是个暴利行业，并且这个暴利呢，我认为呢，它这个是不怎么道德的暴利。
胡一虎：
它不是合理的利润？
周德文：
我认为是不合理的，它攫取的是垄断的利益，因为国家保护了它这个金融行业，别的民营民间资本是不允许你进入的，所以它攫取的就是暴利，它这个暴利呢，是垄断的暴利，而是它靠自己的本事，你如果靠自己的能力，靠自己的本事赚来的，那你就是暴利，你也是一种能力的表现，它攫取的是垄断的利益，这是绝对是不合理的，所以呢，才要推进金融体制的改革。
赵庆明：
我这里说两点，一个就是说这个利润的问题，300多亿超过当地的财政收入，但是我们现在要看到的就是，恰恰银行尤其是这个几大银行，来自于温州不良贷款急剧增长，这是一个不争的现实。
第二个呢就是垄断的问题，垄断问题，当然国家领导人有个说法，但是呢我想我们应该回到两个层面，一个是经济学上对于垄断的定义，另一个是来自法律上的。
经济学上的这个垄断就是说，只此一家，别无选择，银行、温州不仅有25家银行，还有众多的地下钱庄，民间金融机构，因此垄断从这个就是说经济学上是不存在的，从这个法律上，就是我们国家有反垄断法，一类就是说要达成垄断协议，就是一些经营者，市场的这种某种服务或者某种产品的经营者他达成垄断协议，目前在国际上最明显的就是欧佩克（OPEC），就是石油输出国组织，它们是一些国家达成一定的协议来限制产量，或者是限制价格，而银行目前是没有的，这是第一个方式。
第二种就是说，经营者滥用市场支配地位这一点，这个就是法律上中国的反垄断法是有推定定的，它说一家的你这个老大，如果占有市场份额50%，你推定你是有滥用市场地位的，我们的老大工商银行市场份额应该是在13.67%，远远的不到到50%，然后我们四家银行的市场份额现在大约应该是在40%左右。
就是说我们的反垄断法里面说，如果说两家呢是三分之二，就是前三家老大是占75%，四分之三的话，算这个推定有市场支配地位，现在都没有，因此就是说，说垄断我觉得是不客观的，当然就是说，当前中国在目前的一些法律和制度的情况下，它确实有特殊之处。
周德文：
我完成不赞成你的看法，如果银行不是垄断，中国就没有任何垄断的企业，我们法律明确规定，民间资本可以进入金融服务业，“老三十六条”表述得非常清楚，“老三十六条”颁布以后，温州人非常兴奋，马上组织民间资本，准备筹建一个华夏银行，结果报上去石沉大海，死在哪里都不知道。
贺江兵：
因为有一个华夏银行了。
胡一虎：
稍等，德文先，一分钟。
周德文：
不是名称的问题，是根本就不允许你成立，“新三十六条”颁布了，我们温州人又筹建。
胡一虎：
我们要先了解到底他们是怎么想的。
周德文：
又汇集民间资本，准备筹建华侨银行，报上去，去年10月4号，总理到温州来的前一个星期，被退回来了，根本就进不去。
实际上呢，我们垄断造成了特殊的利益阶层，它阻碍了我们民间资本进入金融服务业。
余丰慧：
这个银行业垄断了没有，我跟你说确实没垄断，银行本身要按垄断的定义，刚才这个庆明说了，他说那个概念对，但是从另一个意义上说，它也确实垄断了，什么垄断？
是国家垄断，你比如说资金价格，就利率国家垄断，它自己定价，存款一年期3.5%，谁也不能改变，贷款一年期6.56%可以上浮30%，垄断，这个就是国家垄断了市场，不让民营企业进入，所以这个责任不在银行，可不要说银行垄断，我看到那个题目我就比较反感，可不是银行垄断，是国家在垄断着。
民营金融确实进不去，不能办银行，现在外资银行目前71家，外资银行都可以进到中国大陆，我们这民间资本反而不能办银行，但是国家。
周德文：
所以金融要对内开放。
胡一虎：
来，等一下，好，都等一下。
何志成：
我加一句，余总你说的也是表面现象，没有一家银行在那儿垄断，但是这些银行在给人民银行银监会召它们开会的时候，它们绝对绝对会反对民间银行诞生，这就是垄断。
胡一虎：
好，谢谢，来我想问的是祖六，祖六来帮我们解读一下，站在你旁边的德文，他的表达出来的这个温州企业的这么不满跟情绪来讲，难道只是温州部分的一种独特的现象？
你怎么解读？
【民间资本不能投资银行谁的错】
胡祖六：
首先我对周会长就是说，他的第一点就是说现在的这个银行是垄断暴利，我完全不认同他，中国的银行确实是不垄断，但我可以说，现在我们不是经济学叫完全竞争对吧，还有一种叫垄断，现在我们是一种叫不完全的竞争，竞争不够充分，不够完善，但是确实不是垄断。
我们对这个市场的准入上面，有非常歧视性的这个政策，就是民营资本要进入这个银行服务业，蜀道难，难于上青天，是吧，所以你提交的申请，十年石沉大海，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你看我们的这个《商业银行法》，从法本身到各种监管的条例，到股东的资格，毫无疑问，字里行间对民营资本的这个歧视，那是非常非常显着的，所以这点呢，我觉得就是说，我们的银行不是垄断的体系，但是不是完全竞争的体系，我们应当有更多的竞争者进来，特别是民营金融企业能够进。
中国现在是全球第二经济体，我们仅次于美国，美国有8000多家银行，我们不需要8000家，4000家不多，是吧，4000家不多，所以就是说，我们还是有空间引进更多的，也不只是银行，还有非银行的金融机构，要更多的向民营资本开放。
胡一虎：
好，祖六刚刚给我们画了一个蓝图。
胡祖六：
真正核心问题是要打破不是银行的垄断，是国家在这个市场准入上面，这种人为的不公平、不合理，既没有效率又不公平的这种限制，应该要更公平的竞争游戏场。
周德文：
总理曾经讲过一句话，说房地产商的血液里面，要流着道德的血液，我倒过来讲，金融业的金融家的血液里面要流着道德的血液。
去年中小企业陷入这么大的困境，几乎是出现跑路的，跳楼的，大量企业处于停产、半停产这种状况。
胡一虎：
这些问题全部都是金融业造成的？
周德文：
我认为金融业是其中原因之一，所以很多温州人讲是去年温州的很多的企业实业倒闭、停工、跑路并不是民间借贷造成的，实际上是我们金融体制造成的。
贺江兵：
就是有句话，就这个垄断问题，垄断的造成是行政，行政造成的，你比如说准入是谁设的？
是银监会设的，你比如说利率管制是谁管制的？
央行。
价格检查归谁呀？
归发改委，所以这三家机构归谁呀？
那归国务院嘛，你放权不就行了吗？
温总理不是经常到你那儿去吗？
你让他去把这一放开，这啥问题都没有了。
胡一虎：
好，谢谢。
胡一虎：
怎么样能够让他所说的，把蜀道难，难于上青天的民间的资本来进入这种合法的这种金融体系，现在有人讲说，已经开了第一枪，要对这个垄断，那就是金融的改革，也就是在温州这一点，你对于温州的金融改革来讲，我相信你是抱以很大的希望，当你看到了这温州市金融综合改革的十二项的主要任务，你觉得是不是就像你心目当中的，你可能认为说，就是把整个市场当中，变成一个更加合理的一个最好的一个手段。
周德文：
首先在温州一个区域里面，允许它试点，实际上是杀出一条血路，撕开一个口，只有这样才能让民间资本，进入到一些新型的一些金融领域，比如说村镇银行、小额贷款公司，尽管这个条例我们也不尽很满意，因为它有些试点就没有列入，包括它没有很允许民间资本去筹建就是民间的银行，它里面没有一个字提到，也没有利率市场化的试点，那么我们不是很满意，但是有这样一个，我认为已经很不容易了。
胡一虎：
已经很不容易了，但是这个开放的点，这个能不能不像你刚才所说的杀出一条血路，还是有人觉得说，它可能只是换汤不换药，会沦于一个空谈呢？
江兵。
温州金融改革是“鸡肋”？
贺江兵：
我觉得这个试点是鸡肋，没啥意思，因为这个上面规定的，法律允许要做的它已经有了。
胡一虎：
它早就本来就有了，其实不需要在这儿。
贺江兵：
早就了，它无非把十二条件它框在一起，好看一点儿，这个里边，我举个例子，你比如说设了个村镇银行，现在是让银行入股20%以上，那个民企是不允许你自己去组建银行的，你这个有什么意思？
周德文：
我打断一下，在试点里面，你看十二条里面，根本没有这一条规定，它是允许民间资本发起和参与村镇银行，包括了发起。
余丰慧：
我专门有人民银行专门下了一个《村镇银行管理条例》，里边是村镇银行必须有银行金融机构。
周德文：
原来的条例是有。
余丰慧：
控股20%以上，你这村镇银行必须服从那个，然后单个自然人和法人，不能超过10%。
胡一虎：
温州有可能要突破这一点？
余丰慧：
突破这一点，村镇银行里就得修改。
周德文：
对，试验区就是要试验，就是打破现行的法律。
何志成：
不是，温州这个要突破，因为什么，温州这个试点我知道。
周德文：
你不打破，还试验什么？
余丰慧：
它要实现那个条例的突破。
胡一虎：
来，重点，稍等稍等，你们四个在说四口相声，观众厅不清楚，最重要的突破那一点是什么？
志成先来补充。
志成完了再江兵，稍等。
何志成：
温州这个试点之所以有意义，就是要打破所谓20%，对，因为什么呢？
它那个银监会的同志跟我讲，明确讲是分两步走，第一步就是表现好的，以前业绩还可以的，有资质的，可以组建村镇银行，这个是以民间资本为主，没有说必须得国有银行参股20%。
余丰慧：
不是不是，它是说小额贷款公司可以转化为村镇银行，但是村镇银行你还必须服从国家颁布的《村镇银行管理条例》。
何志成：
这一点咱们回来看。
余丰慧：
这里边，这个事上里边没有表述，说你可以突破20%。
何志成：
我觉得不是鸡肋，咱们现在说这个改革现在它的文字，不可能写得非常的有突破性，非常有突破性，但是你要想让它在这个试点上，为什么在这个试点上要出这个东西，这是我们国家整体的市场化改革的一个重大的信号，必须要从这个意义去理解它，你如果说仅仅是按照它的条文，它的条文在现在这个市场环境中，它不可能写得太突破，但是它这个举措本身就包含着很多的突破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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